北樾扣了两下,没打开,应该是太久没开过生锈了,蒋南见状上前去用力一掰,哗啦一下就开了。
因为用力太大没收住,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全是信封。
晃眼一看至少有个三十来封,没个信封上都没有写地址名字,也没有邮票,但是又好好的用信封封住了里面的信纸。
北樾拿起一个来,嘴里喃喃:“这和他九年前寄给我的信封一模一样。”
估计是当时随便找了个地方买的,一口气就买了几十个。
柳雨山走过来,在他身边蹲下一起看,北樾也不在意,就当着他的面拆开那封信。
“展信佳。”北樾念出来之后大致扫一遍,皱着眉头说:“他连我的名字都不写。”
许久没有说话的蒋南插一嘴:“工作特殊,可能是怕出事了会沿着信息打击报复。”
柳雨山:“对哦,写上北樾两个字,都不用调查,上网搜一下就知道你是谁了,名字又很少见。”
北樾点点头,继续念:“今天是除夕,我们顺利的完成了去年的最后一次巡山,路上一场暴雪冻坏了左边的小脚趾,现在走路一瘸一拐,十分滑稽。”
念到这里北樾笑了一下,柳雨山也跟着笑。
“巡山前出去过一趟,去网吧看了你的新电影,演得真好,虽然你以前就很漂亮,现在更漂亮了。我喜欢看你的采访,你看向镜头的时候像是在和我对视。看到你喜欢自己的工作,并且在上面取得了耀眼的成绩我特别开心,昨晚回到保护站之后有点发烧,迷迷糊糊之间做梦,梦到了四年前我们挤在那个小屋子里生活的样子,但是现在更好。现在外面的雪停了,希望不要再暴雪,巡山的时候碰到了母羊们可以好好生下小羊。
我刚刚出去了一会,和队友们吃烤羊,刚过了零点,新年快乐。”
北樾抿着嘴,很温柔地说:“是五年前写的,那年我上了《春风》那个电影,是我的第一个影帝提名。”
柳雨山记得那个电影,当年的电影市场竞争激烈,北樾一个从电视剧转电影的年轻演员的第一个电影,杀进影帝角逐场中,虽然最后没有获奖,但也是轰动娱乐圈的事情。
北樾继续打开下一封信。
“展信佳。上次给你寄了一封信,不知道有没有收到,距离现在已经是半年多,离开你总共一年的时间,已经能在电视上看见你了,很为你高兴,想了想,以后就把这儿当做树洞,不会再寄出信去了,本想是安慰你鼓励你,但是我差点忘了你是坚强又很有魅力的人,你一定会成功的。
原本带我的师父去世了,被犯罪分子绑住手脚,扔在戈壁滩上活活饿死的。送师父回家,师母关上门不愿意见我们,我很羞愧,好像没有保护好可可西里,也没有保护好师父。”
柳雨山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沿,看北樾打开一封又一封,都是写着自己关注到北樾最近如何如何,自己最近怎么样,看着他们从没有名分的自发性组织到后来法律政策却来越完善,他见证着北樾的变化,也见证者可可西里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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