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忍住看了余久一眼,后者和他对视上后,又看了看对面喝了没几瓶就已经开始面红耳赤鬼哭狼嚎的两个人——另一个人酒量也没比舍长好到哪儿去——扭头低声对宁乐言说:“咱们一会儿偷偷走吧,架不动他们两个。”
宁乐言也看了两人一眼,忙不迭点头:“好啊好啊。”
舍长猛然一扭头:“我听见了!”
最后当然是没走成,结账还是余久去结的,预定位置的舍长已经醉得开始胡言乱语,两个人口齿不清地你一句我一句吵架,偶尔还要拉上宁乐言一起,宁乐言一概“对对对”地敷衍。
吃个火锅吃出来两个醉鬼,说实话,挺丢人,又不是专门来喝酒的,而且他们一共才喝了三四瓶啤酒而已。
没见过这阵仗的宁乐言还在想他们是不是故意的,就、为了发疯而发疯。
余久结完账回来,两个人带着一身火锅味儿一边架一个,千辛万苦地回学校宿舍,也幸好火锅店就在学校对面,不然就照着这两个人一路都要使劲往地下躺的模样,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门禁前赶回去。
“还录人家视频呢,”宁乐言对着舍友出言嘲讽,“你俩明明半斤八两。”
已经离门禁时间很近了,路上没有什么人,堪堪让宁乐言忍住了把人丢出去的想法。
舍长被余久架着,还伸长手臂要过来拉宁乐言,被余久一把拽回去,也不在意,打了个嗝拍拍余久的肩膀,口齿不清道:“你……你!”
余久应了一声,很配合地问:“我怎么了?”
舍长整个人都快掉到地上去,艰难睁开眼睛看了余久一眼,半晌没说话。
还清醒的两人几乎以为他就这么睡过去了,半拖半拽卡着门禁的点回了宿舍,站到楼梯前正愁怎么把人运上去,他忽然清醒过来似的,猛一下站直往上蹿了好几个台阶,又歪歪斜斜靠住栏杆,扭头大喊:“你当个屁的独行侠!多交朋友吧!”
他的声音特别大,楼道里又空空荡荡,宁乐言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回荡了好几圈的回音。
语毕,他扭头就跑,一步三个台阶,哼哧哼哧七扭八歪地爬上了楼。
余久迎头被他吼了一句,一下子有些发愣,他先是盯着舍长消失的楼梯拐角看了一会儿,然后低头揉了揉眼睛:“……我也喝酒了?”
宁乐言:“你没有,你醒醒!”
余久就把另一个人接过来道:“我扶着吧,你上去看着他,别跑着跑着滚下来了。”
宁乐言点头答应,先一步上楼去追舍长,愈发怀疑舍长就是趁醉装疯,不然怎么跑得飞快,追都追不上。
没过多久,他在宿舍门口看到把手指甲盖当钥匙往锁孔里戳、一边戳还一边嘀咕“怎么开不了”的舍长,沉默两秒,掏出手机录下了这宝贵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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