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阿姨一开始自然是不同意的,我们读的是全市最好的小学,里面的权贵子弟一抓一大把,换个班级并不容易。
但赵星闹得厉害,最后赵阿姨没办法,还是不愉快地从了他。
赵星小朋友天生就有点社交牛逼症,转到我班级不到一礼拜,我同桌就主动和他换了位置,他坐在我的身边,伸长了小胖腿,说:“咱俩不用画三八线。”
我“嗯”了一声,故意把胳膊肘往他的方向挪了挪,然后他果然拿起了铅笔头,威胁我说:“再过来我扎你。”
“不是说不扎我么?”我装作生气的样子问他。
“我说我不画三八线,你欺负我,我当然扎你。”赵星小朋友一点也不傻,他精明着呢,我占不到他便宜,只得收回了胳膊肘,撇了撇嘴。
过了一会儿,我的桌子上,多了个肉嘟嘟的小拳头,我正想用铅笔头戳它,拳头一下子松开了,露出了里面的一个泡泡糖。
赵星不耐烦地说:“给你的。”
“你有么?”
“有,我一个你一个。”
我伸手接了泡泡堂,心里美滋滋的,对他说:“明天我带话梅糖给你。”
后来,我们顺理成章地上了同一个初中,和同一个高中,和同一个大学。
不太顺理成章的是,我们在十五岁相爱了,十八岁滚上了床单,滚完床单第二天各自回家出了柜。
我爸妈和他爸妈都差点把我们打死,也都问了同样的一个问题“谁勾引的你?”,在得知我的对象是他,他的对象是我之后,竟然都没那么生气了。
二十五岁,我们订了婚,其实订婚的时候,彼此的感情已经有些变淡了,但毕竟相恋十年,加上滚床单七年,还是不想分手,还是想挽救一下这段感情的。
但订婚之后又过了三年,同性恋婚姻都合法了,我俩的爱意并没有重燃,没有什么出轨、小三、家庭变故、压力过大,就是很自然而然地,不那么爱了。
二十八岁,我俩一起度过了同床十周年,然后一人叼一颗事后烟,都有点没滋没味,我想和赵星说“要不咱俩就散了吧,摸小手都像左手摸右手了,以后还是兄弟”,但他先于我说:“明天叫俩干净的小明星,咱俩一起玩,不算背叛,就找个乐子。”
我犹豫了几十秒钟,实在也不想和赵星散伙,头重重一点,接受了赵星的提议。
所以,第二天,我们就双双身体出轨了。赵星知道我有点细微的洁癖,他说你放心,我在上面的,咱俩只是找点乐子。我口不对心地回了一句,我管你在上面还是下面,但没忍住笑了,高兴的。
不得不说,新鲜的人,玩起来的确很舒爽。
我俩度过了分手危机,在半年后,被双方家长压着领证,并且举办了非常盛大的婚礼。然而,就在度蜜月期间,他看中了一个艺术生,我看中了一个网黄,滚床单的时候,倒是提前商量了一下,约了同一天,当然在不同地点。
赵星总有一些奇怪的规矩和想法,比如他觉得,报备好的玩就是单纯的玩,不算出轨,他的最爱依旧是我。
我和他不太一样,其实,从第一次搞了别人之后,我就很清楚,我们回不去了——我就没见过几个开放式关系,最后能有好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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