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野才来一天,班上关于他的流言已经传得神乎其神,说他在之前的学校打伤了人,直接打残了,但是家里关系硬,赔了点钱,转个校事情就解决了。还说他瞧不起南城人,觉得自己的北城口音才是正宗的。更有人说,千万不要和裴野说话,不然他会打人,他打人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
流言可畏,虽然离谱,但还真会有人相信,再加上班上的同学本来就有各自的小团体,导致裴野来了一天,和他说过话的人竟然只有左不言。
裴野也不在意这些。无所谓,随便说吧。他反正也不稀罕和其他人玩。
体育课的时候,班上的同学都脱掉校服外套,三三两两往操场走去。
裴野戳戳左不言的胳膊:“欸,你不带我去操场吗?”
左不言刚从知识的海洋里游完泳出来,人有点懵,没了最开始的防备,脸因为做题缺氧红扑扑的,有点可爱:“嗯?你跟着她们走就找得到操场了。”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裴野继续戳他胳膊,看起来清清瘦瘦的,没想到戳起来手感是软乎乎的,说到底还只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天鹅幼崽。
“走吧。”左不言站起身来,微微转动脖子。
“我给你捏捏,我学过的。”
左不言来不及婉拒他的好意,一双温度明显高于自己的大手就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灼热的温度透过布料传给他的肌肤。
裴野没有说谎,他或许真的学过,虽然力度比较大,左不言不太能吃痛,但是被他揉过之后的肩膀,微痛发烫,又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舒服劲。
“谢谢你。”左不言微红脸道谢。
裴野笑得爽朗:“我发现你很容易脸红啊。”
左不言快步走在他前面,不想回答他。
“欸欸欸,你怎么回事啊,不想回答就不搭理我?你这样我怎么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是怎样的。”
左不言停下脚步,有点奇怪看他一眼:“知道我的想法,重要吗?”
“重要啊,你可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
左不言深深看他一眼,表情凝重:“你最好不要和我做朋友。”
“为什么?你是带刺的玫瑰?和你做朋友我就要挨扎?”
“差不多吧。”左不言也不能给他说到底为什么。
裴野笑开了,没有当真,只是一句一个“小玫瑰”的喊,给左不言喊得脸皮红红。
体育课比较轻松,刚开始列队跑个两圈,然后就可以解散去玩自己喜欢玩的运动器材了,只要不回教室就行。
一般这种时候,左不言就在体育馆的角落里坐着,拿着一本英语单词翻看。今天他身边多了一个人,话痨的裴野。
裴野一会儿掀他册子封面看,一会儿给他捏捏肩膀,一会儿又说累了要躺他腿上休息会儿。
左不言有点无语,但他打不赢裴野,只能让裴野把头枕在自己的腿上。
他一低头,看见的不仅是单词书,还有裴野那个大脑袋。
裴野嘻嘻哈哈的:“喂,小玫瑰,你知道一个单词吗?施旺。”
左不言反应了好几秒,才从裴野的北方口音里提取正确的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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