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很坚强,这么疼也没哭。所以,奖励你最喜欢的。”
沈珩在他耳边低语,不知是因为知道梁瑄听不见的缘故,沈珩的低沉冷峻的声音带上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梁瑄自然是没有听见,只是紧皱的眉头微松,看上去平静了许多。
沈珩终于将手轻轻抽了回来。
他依靠着床头柜,借着那盏微弱的灯光,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草稿纸,是梁瑄随手画下的草图。
线条有些凌乱,笔锋下得很重,即使是沈珩不懂设计的门外汉看来,这笔触也过于生硬,恐怕是多年都没有画过了。
可是结构却依旧掌控得过于优秀,细节可圈可点,他不怀疑,只要给梁瑄时间,他依旧能设计出令人心折的璀璨珍品。
因为他生来就是艺术家。
兜里的手机不停在震。
沈珩没什么犹豫地按了静音,生怕震动的声音吵到梁瑄休息,然后快步走到门外,极安静地合上病房拉门,接起电话。
他身穿白衬衫和黑色西装马甲,站在漆黑的走廊上,月光映亮了他的银白手表,这光芒也化作一抹锋芒,藏进了沈珩幽深的眼眸里。
“岑董。”
“小珩,离开了嘉和就跟叔叔这么见外了?”
“毕竟你我现在是竞争公司的管理层,亲近不如疏远。”
“呵。”岑有山苍老圆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隐隐有着不可抵挡的傲气,“竞争公司?思源,也能与嘉和相提并论?”
“现在不能,不代表以后不能。”
沈珩声音举重若轻,可矜傲亦不减半分。
“嘉和失去你,真是一大损失。小珩,岑叔不懂,你为什么要离开嘉和?”他声音微低,似有失落,“难道,是因为映雪那丫头不懂事?叔叔给你道个歉,别意气用事。回来吧,叔叔这里也需要你。”
“与映雪无关。再说,我想,岑董应该知道我为什么离开。”沈珩眉峰微微压低,锋芒敛起,语气微冷,“有些事,还是及早收手。”
岑有山沉默半晌,忽得笑了,语气不复之前的矫揉,语气平淡,似是与他闲话家常。
“你知道了多少?”
“一些。”
“你想要做什么?”
“取决于岑董想要做什么。”
两人你来我往,半分不吐真言,只互相试探。
“既然你决意如此,那我也不多说了。”岑有山又笑笑,“女大不中留,帮我照顾好映雪。嘉和思源的事,别牵连她。”
“既然岑董不想将她牵扯进来,就早带她回去,别试图让她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想,岑董也不想让映雪看到自己父亲肮脏的金钱交易,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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