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情况紧急,张训穿了件毛衣就下来了,幸亏医院里边儿暖和才没给冻成冰棍儿。
陈林虎有些不放心,老陈头又一摆手:“去拿,我身边儿又少不了人,张老师好歹还比你话多呢!”
是这个理,话少但噎人的陈林虎只好抓紧时间起身回家拿东西,临走前又把外套脱了,没等张训反应过来就搭在他后背:“先穿这个,我打的回去拿干净的。”
他的外套上都是从楼梯上滚下来时蹭的泥水,不过好歹贴身的那面儿是热乎乎干净的。
张训恨不得给他一大脖溜子,陈林虎是真急的思想各种漏洞,当着老陈头的面儿都顾不上遮掩了,拿着手机就跑出病房。
衣服都批上了,再追着送回去反倒矫情,张训只能端着自己那副镇定的表情跟老陈头相处,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发虚。
自从意识到老陈头可能已经察觉后,张训的心情就很复杂,每天除了按例询问老陈头的身体状况外基本不怎么在他面前转悠,怕老头儿心里有计较。
这会儿只剩他俩,让陈林虎这么一搅和,张训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自然的和老陈头相处。
“我去接点热水?”张训准备起身。
“忙什么,小伤员给老伤员跑腿?”老陈头把手机按灭放到床头,拍拍靠近自己的椅子让张训坐下,拉着他的手笑着说,“我就说我挑人眼光绝了,当初那么多人租二楼我都没让,你来了我才答应的——你看,没租错!”
张训不知道他说这些是否另有含义,但“没租错”这三个字让他心头一松,恍惚间竟有些紧绷过后骤然松弛的酸困感。
或许这三个字对于老陈头来说只是随口之言,但对张训来说,这是缓解他内心深处愧疚歉意的赦令。
谁能不喜欢这老头儿啊。
总医院到家属院有些远,再加上天冷路滑,下午四五点陈林虎才打包了简单的换洗衣服,又拿了给张训穿的干净衣裤回医院。
张训这边儿守在医院,老陈头睡了一觉精神好了不少,俩人等着陈林虎回来,没想到推门进来的却是陈兴业和陈林虎两人。
陈兴业上午在单位接了电话就吓得不轻,赶紧请假开车来宝象,因为走得急还撞了下车门框,到宝象的时候额头起了个大包,金角大王似的在医院门口跟自己儿子打个对脸。
陈林虎被他爹凸出的额头惊了惊,陈兴业则是被儿子憔悴蜡黄的脸色搞的说不出话,父子俩吵不起来,刚好在来的路上把事儿都给说了一遍。
屋里四人瘸腿的瘸腿撞头的撞头,八目相对竟然憋出几分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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