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幻舟想明白了这一层,完全有恃无恐起来:“对啊。反正死不了,让你失望咯。”
“程幻舟。”杜尽深沉着脸色,一字一顿地直呼他的大名。
“你怎么能一副对自己都这么无所谓的态度?”
“生病了被救护车送医院很好玩?你到底想干嘛?报复我?”
他阴沉着神色质问,不自觉声音里就带上了一丝焦急。
“你是三岁小孩吗,自己有低血糖不知道?上课前不会先吃个早饭?难道还要我每天把饭喂到你嘴边盯着你吃吗?”
“你这么折腾自己,难道不舒服了难受的是在我身上吗。”
他的语气里带了一种没由头的怒意,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这么大的火气。
一时间,空气都仿若凝固了。
程幻舟被杜尽深劈头盖脸说了一通,“呵”地轻笑了一声,一时间竟不知从何处辩解,徒劳地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
“以及。”他嘲讽地说,“报复你?你可真是想多了,跟你没关系。”
“杜尽深,别自作多情。”
医院真是个是非之地。
只是还未等程幻舟来得及摆脱杜尽深,这间令他如坐针毡的病房又迎来了一位新的不速之客。
就在僵硬冰冷到极致的气氛中,房门被敲响的声音格外引人注意。
“笃笃”声响了三下,一道清脆的男声从门口响起。
“学长,我进来啦。”
一个长得略显稚嫩,白皙清秀的男生探着身冒出一个头,少年的神色在他见到坐在床边的程幻舟那一刻明显雀跃了一下。
“学长,你这么快就醒啦?真是太好了。”
程幻舟愣了一下,反应了一下才响起眼前人的名字:“……颜越?”
“是我,这回学长你总算记得我了啊。”
颜越笑起来的时候腮帮有浅浅的酒窝,他本来就长得小,这样显得更加幼,跟个未成年似的。
比起那天在白夜城时候的样子,颜越整个人显得更加大方开朗,不再那么畏畏缩缩的样子。
他过长的刘海用两个细细的小夹子别在耳后,露出光洁的脸蛋,显得干净、清纯而坦荡。
程幻舟微微皱了一下眉,余光扫过仍坐在一旁不打算动身的杜尽深。
他想把杜尽深赶走,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好转向颜越。
“你怎么找来的?谁告诉你我在这里?”
“是这样的。”
颜越解释道:“就是学长当时上着课然后突然昏过去了嘛,好多人都吓坏了,后来救护车也来了,还被发在了学校微博上。”
“所以大家就……嗯,都知道了。”
“我当时看到消息真的很担心,就问了法学院一个认识的朋友,他告诉我你被送到学校旁边的华东人民医院,我一下课就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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