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摸着家具走到床头,一把掀起了被子,正准备大笑,笑声却哽在了嗓子里。
床上没人,被子里只有三四个靠枕。
背后有扇门吱呀一声开了,昏黄的光线把路易的影子投在被面上。
灯光中的另一道影子往门后躲了躲,故作镇定道:“什么人?你要是想偷东西,床头就有现金,你自己拿走吧。我没有看到你的脸,也不会报警的。”
路易扭过头去,便看到一张惨白没有五官,只有黑洞洞眼眶的脸探出门框。
“余辰,你死了?”
白脸试探着张开眼睑,用黑白分明的眼珠瞪着他:“是勒格朗先生啊,您大清早私闯民宅,不会真是来偷钱的吧?”
“我比较想知道,你凌晨变装躲在厕所里,不会是在进行什么奇怪的宗教仪式吧?”
余辰没有回答:“帮我拿一下床上的浴衣,谢谢。”
路易拿起他昨天刚认识的那件蓝白条睡衣,往卫生间走去。余辰忙道:“不是这件,是那件银灰色法兰绒的长袍。”
路易外头看了半天,才勉强从卷成团块的被子、靠垫、内衣中间分辨出他所说的长跑的影子,费力地把床品一件件拆开,解救出被困的浴衣,送到他手上。
余辰伸出条光裸的胳膊,接过浴袍,啪地合上了盥洗室门。
门一关,靠近浴室的地方的玫瑰香气就淡了下来。路易吸吸鼻子,顺手把被子铺好,自己拉了张扶手椅坐下等他出来。
孰料余辰这一关门,过去足足二十分钟还没出来。路易突然生出几分忧心:这位不会是被热气熏晕了吧?
他连忙破门而入,却见余辰继续戴着面膜,头上包着毛巾,披着浴袍坐在马桶上,往两条腿上涂身体乳。听见开门的声音,他也抬起头来,一脸疑惑地看过来。
路易面无表情道:“大清早的能不能不要干这么色、情的事?”
余辰愕然道:“我做什么了?”
路易嗤了一声,哐地关上门,顺便把阳台门也锁好,逃回家观看面团的发酵程度。等他把面团拉长切好条,放进陶盆里准备第三次发酵,那股让他不舒服的别扭劲才散去了。
他这才重新溜回楼上,打开了隔壁的阳台门。余辰依然穿着浴衣,侧面对着他,在厕所门上镶嵌的穿衣镜前涂涂抹抹。光看他手边就有七八只瓶瓶罐罐,路易一个也不认识。
余辰用棉片在脸上擦着粉色的化妆水,用眼角瞟了他一眼:“您怎么又来了?”
“我怕你拖拖拉拉的迟到。”路易随便找了个借口。
“请放心,为了应您的邀请,我特意早起了两个小时,好及时梳洗完毕去赴约。”余辰放下化妆水,拿起一个黑色的玻璃瓶,倒在手里,又把脸抹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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