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秋桐:“……”
服务生这番话倒是让他想到一个人,知道他住这里的人也就只有贺立了。
就是这些早餐大部分都合自己口味,贺秋桐眼神扫过这一大桌子,歪了歪头,对贺立居然知道他喜好的事情是有些惊讶的。
贺秋桐撇嘴,按开手机看了看贺立的联系电话,最后还是没拨过去。而是转身进了浴室里洗澡洗漱——昨晚的梦让他在初冬的天里出了一身冷汗,腻腻的很不舒服。
热气弥漫在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里,水汽碰到冰冷的瓷砖壁,遇冷凝结成小水珠,欲落不落地挂在玻璃上。
清隽而略显瘦削的身影在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磨砂玻璃里看着诱huo而漂亮。
贺秋桐擦着头发出来,却直接愣在了原地——
昨晚那光怪陆离的梦好像成真的……沈潮真的出现在了眼前,而且不只是一个无情的背影,而是默默注视着他的沈老师。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头发湿漉漉的,小水珠从发尾滴落下来,打在侧颈和锁骨,又划过白皙细腻的皮肤,一路往下到浴袍隐没的腹部……
沈潮的视线跟着莹亮的小水珠,将眼前这个逃跑差点成功的小东西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
“头发洗完一定要吹干,不是你告诉我的吗?自己怎么反而不遵守了?”
“啊?”贺秋桐还没回过神来,这梦里的人怎么还会说话呢?还说得这么清晰……?
他左右放在自己右手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骤然而剧烈的疼痛让他怔楞,之后便是狂喜——这不是梦!是现实!
沈潮真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心心念念,却要装作已经放下的那个人。
内心突如其来的狂喜让贺秋桐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热烈的血全部往他的左胸膛里奔涌,自己落了一拍的心跳声犹如雷鼓似的响在耳边。
但半分钟后,热血凉了下来——凉透了。
他看着沈潮没有开口,抿着嘴角装作一副冷淡的模样,贺秋桐伸手撩了撩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不轻不重地道:“我想擦干就擦干,现在已经跟你没关系了……”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他的声带在细微颤抖,就连虚虚握着的手也在颤抖。甚至……连带着他的心脏也开始一阵阵的钝痛。
像是被钝刀一下一下地剐蹭过,那种藕断丝连的疼痛,连着筋脉和神经。
贺秋桐故作镇定地直视沈潮越发黑沉的眼睛,他不能示弱了。他要把沈潮骗回去,沈潮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跑来伦敦……
沈潮明显生气了,却还是在他面前忍着压抑着,男人眼底的青黑太重了,下巴上甚至长了些胡茬。
贺秋桐几乎没见过他的沈老师这么狼狈疲乏的时候,就连在前段时间那样繁忙的时候也没见过。
他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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