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锐希深吸了两口气,平静下来,也开始反思自己的态度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毕竟周琰是好意,想着要不要跟对方道个歉。
但下一秒,他却听周琰用更严肃的语气否定他说:“梁锐希,你承担不了。”
梁锐希:“???”
周琰一推变速杆道:“三年前我放你自己承担,你就跟我说你不想司考了。那时候我没有干涉你人生的权力,所以我什么都没说,但我现在有,我明确告诉你,我当时是真的很失望,也觉得很生气,失望你为什么不能来依靠我,生气自己帮不了你更多。这样的心情,我不想再体会第二次,这样的绝望感,我也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梁锐希哑然无言,他才说了几句,怎么周琰显得比他还有理了?
可对方的话又让他不无触动,还让他再次想起了周琰那本诗集……该死的,就因为那本诗集!他竟然觉得这样怒气冲冲的周琰也有一点点可怜可爱!
高架上车行无阻,周琰一边加速一边继续道:“还有第一次跟你做爱那晚,我问你想清楚了没有,你给了我很明确的反应。那天我虽然喝多了,但并没有醉,意识也是清晰的,我还记得我抱着你说,今后可能要你承受我所有的自私和霸道,那些话也不只是说说的。梁锐希,你以前碰到困难,也喜欢一个人承担,可我们现在是两个人,我希望你能学着依靠我,如果你学不会,我就要你被迫学会,我还想要让你觉得,没有我你就活不下去,没有我你这辈子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快乐……”
“可以了,阿琰。”梁锐希打断他。
虽然没有看周琰的表情,但他已经从周琰略快的语速和不断提升的车速上体会到了对方的情绪。对方这一通输出简直像是对着梁锐希射了把暴雨梨花针,把他这个气鼓鼓的皮球射得四面漏风,扁成了软乎乎的一团。别说反驳了,梁锐希都快被他说笑了。
“我感觉到了,你确实很霸道……”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样,他又瞥了周琰一眼,觉得既新奇又好笑。
接下来好几分钟,两人都没有说话,车内僵持的气氛里又透着一股诡异的暧昧,直到梁锐希缓和语气说:“那我小姨的事你们现在是打算怎么解决?进行到哪一步了?”
周琰松了点油门,接着道:“那个男人目前已经没有再继续骚扰你小姨了,估计是觉得她们早晚会回去,但你小姨来了海城后,已经有了留在这里的打算。”
“嗯……”这个梁锐希已经知道了,他为备考有两周没去酒吧,也没见他小姨了,但平时会通过电话联络。
自上回分开不久后,白芸就从蒋晟住处搬了出来,自己租了个性价比不错的小房子,还应聘了附近几家正规美容院的试用岗位。按豆豆的年纪,原本九月该上幼儿园了,但外地户籍的孩童想入读本地园需要家长一方持有一年以上的居住证,所以豆豆暂时只能让自己人带着。
白芸见蒋晟和小丫头处得不错,便与他商量,让他帮忙在白天照看一下豆豆,傍晚她下班回来再接手。而这样的委托对蒋晟来说反而是求之不得的表现机会,也将此事看做是白芸对他的考验,不敢有丝毫怠慢。
梁锐希这一阵无心出力,只能从租房上给予一部分帮助,白芸起初还不肯要,说自己有存款,是梁锐希强塞她才愿意收下。其实,能让白芸做出这些改变,想来周琰也一定跟她科普过留在海城的可行性,否则白芸绝对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鼓起勇气。
“但这些都只是权宜之计,”周琰下了高架,打了转向灯往酒吧的方向拐去,“想要让你小姨今后都高枕无忧,还是得解决制造问题的那个人。”
正说着,只见街边出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一大一小,正是蒋晟和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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