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没有关系,为了惹我难过,这样的话你也敢说?”池晏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神情悲戚,“这些年我将你养的如何好,你就这样看待你自己?”
乡下人。
这个词在俞声进入城市后一直都有听那些所谓的“城里人”谩骂他。
甚至还有很多饭店一听说他是乡下来的就不雇佣他看不起他,就连他送外卖的时候也偶尔会被人骂。
可乡下人有什么错呢?
俞声不知道,他只知道在那些白眼和谩骂的日子里,他竟也生出了一股恨意,恨自己是乡下人,也恨自己没用。
也正是因为这样,池晏会亲自教他一些餐桌礼仪,给他搭配衣服,教他开车给他报名考试,给他买车,请老师教他学习,不至于让他脑袋空空。
会在发现他喜欢钢琴之后专门在家里辟出房间给他当琴房,教他鉴赏音乐,教他品酒,将他养成一个精雕细琢的小少爷。
“不过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和储昇不像,你才那么精细养着我罢了,我是个替身不是池总您亲口承认的吗?不让我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认清自己的身份,不也都是您一字一句告诉我的吗?现在又演什么情深似海呢?”
俞声冷着脸把他曾经说过的话纷纷砸在对方脸上,因为他好哄,所以就该当一个替身吗?
池晏被他这番话堵的哑口无言,他想去解释什么,可就算生病的他也是他,那些话都是他说的,他即便推翻那些言论也照样听进了浴俞声心里。
因此,他也知道,这番话早就憋在俞声心里很久了,以至于知道他生病也还是怨他。
“好样的,终于知道闹脾气了。”池晏冷不丁的笑出声,这人委屈求全的时间久了,他都快要忘记鲜活的俞声了。
俞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以为我在跟你闹着玩吗?你烦不烦,认清你自己的身份行吗?别在这搞笑了!”
“声声,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补偿你,我求你!”像是突然意识到俞声不是在跟他开玩笑,他突然慌了起来。
“你走不走?”俞声说着就要下床,“你不走是吧,那我走,我现在就走。”
掀开被子赤脚下地,俞声挺着肚子就要往外走。
池晏一双眼睛瞪的通红,他颓丧的拦住他:“我走,一会买来的东西里有棉袜,你记得穿一双,别总赤脚下地,远远来看你行吗?”
“别假好心了,下药的时候也没见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俞声笑的讥讽,“赶紧走,不要再来烦我了,你就是我的噩梦!”
你就是我的噩梦。
一句话将池晏重伤,原本堆积的勇气消散,俞声还在生气,他也许不该这个时候来,心里很难受,是不是之前被呵斥的时候,他的声声比他还难受。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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