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钟严见儿子不做声,以为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新仇旧恨,他眼一红,向前快走几步,抡起手中的瓶子就要砸向墓碑。
钟寒站在钟严身后,钟楚杭和余臻一起站在离墓碑稍近的地方。
余臻立刻猜到了他的意图,从斜里蹿了出来。想要截住他的手臂。
开过塞的红酒瓶喷洒出些许精酿,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度,稳稳地落在了余臻的脑门上。
“嘭”
伴随着一记和98K爆头音效声极为相似的声音,余臻倒在了“血泊”中。
波尔多的瓶身四分五裂,酒水和碎渣在他身边散落一地。
几乎是余臻倒地的瞬间,钟楚杭就接住了他。
余臻从额头到脸上满是黑红液体,不知是酒是血,样子很是吓人。
钟楚杭一时也有些慌神,抬头对钟寒道:“寒叔,打电话叫直升机救护。”一面抽出胸前的口袋巾小心地擦拭了一番,又闻了闻,似乎并没有血腥味。心中稍定。
低头查看余臻的伤势,发现余臻头上,似乎连伤口都没有。
钟严一听要叫直升机来急救了,以为要出人命了,连退好几步,去抱正在打电话的钟寒胳膊:“二弟,你看见的,不关我的事,刚才是他自己跳出来的……”虽说前科累累,但一来他刚才确实也不是故意要打余臻的,二来他着实从来也没打过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钟楚杭轻轻掐了下余臻的后腰窝,余臻双目依旧紧闭,但睫毛抖动了几下。
这家伙,果然是在装晕。
钟楚杭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但依旧配合余臻演出,他冷冷道:“寒叔,直升机先不用叫了,直接报警吧。”
钟寒一愣,没明白直升机不用叫了是什么情况,上前想要查看余臻的伤势,却看见“昏迷”的余臻左手居然还凹着一个“OK”的造型,立刻明白过来他们在整哪出了。
而钟严一听报警,整个人都吓软了。
前几天刚被二弟从局子里捞出来,今天又要被儿子亲手送进去,而且这次要是真进去了,恐怕再也没人可求了。
绝望之心可想而知。
钟严也顾不上什么儿子面前的尊严了,霜打的白菜似的瘫坐在地上:“阿杭,有话好好说,你报警干什么啊。”
钟楚杭怀抱着余臻,并不理会父亲的服软,只催促钟寒打电话。
钟寒只得假装拨了个电话,走到远处去打。
钟严看了眼钟寒,想去拦他,但他也知道根源还是在钟楚杭这边,手脚并用爬到他身边
“阿杭,”钟严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好歹生了你养了你,你把我送进去你有什么好处。”
钟楚杭不为所动。
钟严继续哭天抢地:“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居然要把自己亲爹往火坑里送。”
“谁跟你说过他是不相干的人。”
从头到尾除了砸到人那下,他都没正眼瞧过余臻,也没关心过这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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