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啊,你可终于回来了,”萧旭慨叹着,突然耷拉下脸悠悠叹了口大气,“这事儿说来话长,也一言难尽啊……”
“那就长话短说,讲个大致原委。”
“大致原委就是……”萧旭措了措辞,郁结不已,“安少爷逃跑主子震怒,安少爷又寻短见,主子又是疯癫又是发火,想来是气昏了头就把人甩手送给了二少爷,接着又把自己给关进了地窖谁也不让进,连大少爷订婚都没出来更没参加,那可不急坏了老爷夫人他们?这不就来了?找不到主子不得问我们缘由?一问我们哪敢撒谎?结果一进地窖才发现主子不仅喝得酩酊大醉,还将自个儿给锁在了空间里,夫人一劝,得,全被赶出来了,甚至把整个地窖都封死了。”
萧月越听眉宇就蹙得越紧,到最后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
“事情就是这样,”萧旭说完大概,摊摊手满脸都是无奈,“现在地下和地上完全变成了两个空间,根本没谁闯得进去,偏生二少爷来了就走不肯多留,不然叫主子睡一觉兴许就不会再钻牛角尖了……”
他如是说着,蓦地凑近萧月耳边低低道:“不过你是没看到苏瑾当时那模样,见主子头发剪了,还知道了他和安少爷签订了契约,小脸儿顿时白得跟纸一样,就差当场哇的一声哭出来,啧,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忒婊。”
“……”萧月着实无言以对。
她见客厅里的氛围比之前显得愈发压抑,目光莫名在慕容律身上停留一瞬,继而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将脑中乱糟糟的思绪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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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早已不自觉渗出密密汗珠,安凌华怔怔望向车窗外熟悉的一景一物,脊背僵硬,眼眶通红。
选择了回到南师,迎接他的会是什么可想而知,必然是不堪入目的各种鄙夷嘲讽以及数不尽的指指戳戳。
但他终究无法舍弃,也不愿舍弃……
缄默了一路的慕容尘终于开了口,嗓音带着一惯的温润,语气却透着丝丝低落,“到了,是这一栋宿舍楼吗?”
安凌华收回视线,这才发现心跳得犹如擂鼓,“是、是这一栋……”
“害怕吗?”慕容尘抿了抿唇,忽然伸过手安抚性的揉揉他头顶,又将他被汗濡湿而黏在额前的发丝撩到一边理顺,轻声道:“需要……我陪你吗?”
“不用……”安凌华缓缓摇了摇头,掌心松开又收拢,反反复复好几次才定下心神,郑重道:“这段时间以来,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慕容尘笑得勉强,打开后备箱后便再也没有作声,只垂下了眼帘,眸中却不期然闪过一道流光。
用力深吸一口气,安凌华下车提上了行李,待关上后箱盖就低着头走往宿舍楼,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步一步无比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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