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蓝无奈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孕晚期。”
“是不是特别难受啊?”
“也不算特别吧,不过确实不好受,从头到脚都不好受。”宴蓝一脸为难,“小家伙的存在感太强了。”
周鸣顿时戴上了痛苦面具。
宴蓝却感慨地笑了,补充道:“不过好在有他陪我。”
周鸣一愣,一个“谁”字差点儿脱口而出。
宴蓝看出了他的意图,陡然想起和周鸣认识的那天晚上,他俩也有过类似的对话。
那天晚上发生了太多事,简直可以说是他人生中的又一个转折点。
而周鸣被他这句话震动到了,眼神变得深挚,说:“你和庄云流……你们真地……你很爱他?”
宴蓝肃起脸色点了点头。
像给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追逐彻底地画上了句号,周鸣的眼里露出了释怀,唯余一些好奇,忍不住问:“为什么呢?你到底爱他什么?”
一直以来,他都想不通这一点。
宴蓝坐得端正,突然有点像谈判,又比这世上所有的谈判多了许多真诚。
“我爱他的外表,爱他过往的经历、所有的能力、内敛的才华,我爱他丰富、深沉而有趣的灵魂;爱他毫不刻意就能平等而包容地对我,让我不再胡思乱想与患得患失;我也爱……因为他才存在的那个我,那个抛却了所有束缚,最最真实、自由、洒脱的我。”
周鸣一脸茫然,宴蓝笑了,说:“等你找到那个对的人就会明白,由此可见我对你来说绝非对的人,因为我带给你的都是消极和负面。”
“可你和庄云流之前也……”
“不一样。”宴蓝斩钉截铁地说,“我给你的是单方面的消极和负面,但我和庄云流是……互相怨恨,那种很单纯的怨恨恰恰说明我们在内心深处互相爱着。离婚……就是两个迷茫幼稚的家伙之间的巨型争吵。”
周鸣:!!!
“你……是什么时候想通这些的?”
这才过了多久,简直是火箭般的速度。
然而唯有宴蓝和庄云流知道,火箭升空之前的研发过程漫长而艰难,更伴随了许许多多意想不到的失败。
宴蓝灿烂一笑,淡淡地说:“在他想通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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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周鸣又坐了一个来小时就礼貌地告辞了。
宴蓝没有多留他,一则他和周鸣刚刚恢复友情,不能一步跨得太猛;二则招待客人令现在的他有点儿累;三则……
他答应了要给庄云流送礼物呢,得留够时间。
侧躺在沙发里,他捧着手机慢慢悠悠地发信息——
[庄总,我来兑现承诺了。]
[哦?]庄云流秒回。
宴蓝甜蜜地笑着,传过去一个录音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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