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长什么样来着?纪老太太仔细回忆,但孩子的脸模模糊糊,就像一滴落进水里的墨点,被淡化了。
年纪大了,脑子不好用了。纪老太太摇摇头。
文叶烟吃了几口菜,纪老太太好淡口,文叶烟吃的也不重,这几道菜还挺合他的口味,不单如此,这些滋味他尝出了久违的熟悉与怀念。
“像我妈做的。”文叶烟低声道。
纪老太太有些诧异看他,“你还记得?”
“嗯。”文叶烟说,因为母亲存在过,所以他还愿意把帝都的屋子称之为家。
“阿纭做菜的手艺都是跟我学的,要像也是她像我。”纪老太太说。
“你这人真是……”文叶烟简直无话可说,没见过对自己亲闺女都不退让。
真不明白她是怎么养出他妈妈那样纯洁善良、活泼明媚的小白兔的,要是和她一样……或许也不会离开得那么早了。
这世上不会有永恒的爱。
这是叶纭用生命教给他的道理。
“吃完了记得洗碗。”纪老太太吩咐。
“我?洗碗?”文叶烟不可思议地反问。
“那么惊讶,你没手吗?”
“这个家连洗碗机都没有才是我震惊的地方。”
“这不是有你了么。”纪老太太略带笑意,但很快收住,“我做饭,你就得洗碗,要是不愿意,明天你做。”
文叶烟真诚道:“虽然我跟您不太对付,但还是希望您能长命百岁的。”
最后的结果还是文叶烟洗碗,他还想故意打碎个盘子让老太太知道他的“厉害”,但一想肯定还得由他收拾,就只好作罢。
夜晚,文叶烟躺在二楼阳台的躺椅上吹风,星友路临海,夜晚阵阵清凉海风不断,还能听到悠远的海潮声,倒是个十分惬意宜人的居所。
回想起这短短几天,他和文瑞平大吵一架,被打发来这天远地远的小镇,还安生住了下来,甚至连转学都办理好了,这一切快得像是做梦。
日子虽是挺舒服,可他不是个闲的下来的人啊……正懒散着,文叶烟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哟”了一声,接起来。
“叶烟儿,还好吧?还活着吗?”对方颇为紧张道。
“不好意思,活得挺好。”文叶烟说,“姚初凯你丫良心丧尽了是吧?老子走多少天了你才来慰问?”
“大哥,我倒是想和您共进退,条件不允许啊。”姚初凯哭丧道,“整个圈子都知道你爸把你放逐了,他铁了心,谁敢去触霉头?”
“好哥们儿,你可太铁了。”文叶烟笑道,“丫犯错的时候不挺会拉我背锅么?”
“您是尊金佛,谁敢不给您面子?”姚初凯赔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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