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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彦舒出院的那天,已经是深冬了。

孩子在初冬出生,是离开他的第三十五天。

天上下起了雪,厉彦舒站在医院门口,等待司机将车开过来。

秘书撑开伞,为他挡住风雪。

他看着自己的老板,在短短一个月里,瘦了许多。

孕期养出来的圆润,尽数消退,甚至比孕前更单薄。

厉彦舒盯着漫天飘雪,忽然问秘书:“你见过那孩子吗?”

秘书自然是见过。

“像谁?”厉彦舒问。

不等秘书回答,厉彦舒又打断道:“算了,不用说了,我不想知道。”

秘书知道厉彦舒的性格,要是厉彦舒一直为此事忧郁,他才感到惊讶。

果不其然,厉彦舒很快就调整好状态,回到了公司,将趁他入院这段时间里,蠢蠢欲动的人一一敲打。

又把行程排得很满,今日饭局,明日出差。

直到有一次饭局上,厉彦舒喝醉了,秘书将人扶到车上,下车去买解酒药。

厉彦舒喊住了他:“要止疼药。”

秘书问道:“是头疼吗?”

厉彦舒睁开眼,绿眸中氤氲着薄雾,看起来几乎像是哭了。

但他没有哭,只是说疼。

他按着小腹,轻轻皱着眉。

分明伤口早已痊愈。

不该疼的。

可是他疼,很疼。

第17章

能与谢家结合的林家,自然不可小觑。

谢起母亲林妍是独生女,加上谢起外祖母过世太早。

厉彦舒以为林家不会管谢起,若不然这么多年为何没来往过。

何况林家为何不帮谢起夺回家产,而是逃跑?

厉彦舒与林家目前的当家人见过一面,那人油盐不进,不管厉彦舒威逼利诱,都装出没参与过谢起逃跑之事,也不知道对方在哪的模样。

春去秋来,厉彦舒明白的一个事实。

哪怕他如今掌权谢家,仍然无法为所欲为。

比如他没法找到一个想要躲他的人,亦无法用谢家的利益去威胁林家。

偌大的公司,想要守住很难。

多亏了公事上的繁忙,厉彦舒没多少闲暇时间去思考太多。

他总是在想起谢起时,就能感受到身体内部的疼痛。

医生说他生理上没有问题,而是需要去找心理上的医生。

厉彦舒没有找,而是让人给他开了一堆止痛药。

疼得受不了时,吃两粒。

他睡眠愈发少,脾气也愈发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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