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一辆保时捷算什么,这也只够两家店撑个把月。”岳人歌摇头笑笑,“只要店没开,赚不到钱,我这辆保时捷就是白送给房东。”
李牧虽然自己没做过生意,但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也知道运营成本之高,苦苦维生之难。
可他还能说什么呢?他什么都做不了。阳光疲倦地在室内流淌着,如一潭死水。两人静静地待着,什么话也没说。仿佛什么都是多余的:安慰实在过于单薄,而实际的行动又十分有限。
在时代的洪流面前,他们是沧海一粟;在巨大的苦难之下,他们都是微小的蝼蚁。
过了一会儿,李牧站了起来,“我去给你做个饭吧。”
岳人歌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他挣扎地站起来,“家里也没什么……”
“我来检查一下,”李牧抬手按住他的肩,“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岳人歌有些不好意思地,先行招供,“……我都是叫外卖。”
很会照顾人的人,反倒不太会照顾自己。岳人歌的厨房简直乏善可陈。李牧瞟了一眼几乎空无一物的台面,打开冰箱,只有几颗鸡蛋,还有一把尚且算得上新鲜的小葱。
哦,对了,还有一小截香肠。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主食呢?米、面,都没有吗?”李牧皱着眉,心想这家伙究竟是把自己的生活过成了什么样?岳人歌笑,“还有小半袋米,都不知道放了多久了。”
所幸,米倒是没坏。
“老吃外卖对身体不好。”李牧教导他,“就算是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
岳人歌笑了笑,“一个人,哪还有那个闲心思吃饭啊。”
李牧抿了下唇,开始淘米。
心情虽然沉重,但饭不可不吃。李牧又叫超市送了点菜过来,还真的只是一点菜,现在超市可谓是供不应求,那些肉蛋奶,早就被一抢而空。一点点菜也好,李牧又买了点豆腐蚬子,用来煮汤。
岳人歌看着李牧在厨房里忙碌,心中五味杂陈。该说的话,好像都说尽了,又仿佛什么都没说。李牧淘米下锅,而后开始处理配菜,这个冰冷的小小的住所,因为李牧的到来,而有了些许难得的烟火气。
蛋炒饭、一小碟烫青菜,豆腐蚬子汤。是非常简陋而家常的菜色。岳人歌帮着将餐桌抹了一遍,又找到了许久不用的餐垫。几样菜色用刚翻找出来的青瓷小碗装着,看起来鲜亮而明媚。
岳人歌拿着筷子,半天没动。李牧将他拿出来的那罐啤酒也开了,放在岳人歌手边。李牧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别的饮料了,稍微将就一下。”
岳人歌迟迟没有抬头。
过了一会儿,一滴水珠就这么落在岳人歌的手背上。
“……怎么了?”李牧有点意外,手忙脚乱帮他拿纸巾。岳人歌摇了摇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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