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升焉愣了一下,“我没点啊。”
“我知道,”艾米笑着说,“请你喝的。”
还是熟悉的位置,还是熟悉的味道。赵升焉恍然地看着吧台忙碌的人们,依稀之中,仿佛看见了某个人的身影。
春天来了。
“清明马上就要到了。”临走前,赵升焉说。
岳人歌点点头,“你该去看看他了。”
赵升焉走了,艾米轻轻叹了口气。下一位客人点了一杯威士忌水割,艾米让赵旭去做。李牧见他们若有所思,不禁问:“怎么了?”
“没什么?”岳人歌脸上仍挂着笑容,“一些旧人旧事罢了。”
既是旧人旧事,本该轻松自然地提起。不过他们都还年轻,离笑谈往事的境界,还需要一点时间。
“我们到时候也去看看他。”岳人歌说。
梁川葬在薛山公墓。
花都东圆区和下沙区之间有一座隆起的山脉,据说是本城的风水宝地。风水好的地方当然要用来做坟墓,于是花都的公墓就建在这座山上。
四月,正是草长莺飞,柳丝拂岸的季节,两人开了车,去薛山看梁川。“本来前阵子就想去的,”岳人歌感慨,“但一直抽不出时间。梁川这孙子也是享福了,白白躲过这一遭。要是他还在,不知道要怎么叫呢。”
“川哥也不是那样爱抱怨的人。”
岳人歌顿了顿,微微笑道:“……也是。”
“听说朱珠辞职了。”过了一会儿,岳人歌又说。
李牧忽然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有些诧异,“从花朗?”
“嗯。”岳人歌点了点头。
李牧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他看来,她从花朗那里已经得到了不少机会,论理,应该会继续在那里待着才对。
“听老赵说,流感之前她就辞了职,回老家准备开酒吧。”岳人歌说,“顺利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开起来了吧?”
李牧笑道:“她本来也是想开酒吧的。”末了便不再说话。岳人歌笑着瞥了他一眼,“羡慕?”
“也不是,”李牧淡淡地,“每个人的节奏不同罢了。”
不管怎么样,朱珠还是踩着点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虽然眼下餐饮业的发展有些艰难,但以朱珠的实力,应该是能支撑下去的。李牧一边开车一边想,从前自己那样执着地跟朱珠比,到底是对,还是错了呢?
朱珠或许是个成功的典范,但自己未必也要跟她走同样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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