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不时有蚊虫飞过,到处都静悄悄的,唯有鸟叫与虫鸣交织。
拉龙站在这片静谧的斑驳光影中,小声道:“他其实不是要抢什么,只是想打我而已……我怕被踩坏了才捂着的。”他看着那粒糖,说:“我想留一个给我哥。”
……
林瑾瑜和张信礼一起把拉龙送回了家。
那条狭窄而阴暗背光的小路尽头就是拉龙与木色两兄弟的家。几十平米出头的土坯房里窝着爷爷奶奶、妈妈五口人,不见爸爸。拉龙说他阿爸打工去了,几年才会回来一次。
林瑾瑜简直无法想象一个家庭里充当爸爸这个角色的男人居然能几年几年不回来,儿子十数年的生命里,爸爸留下的痕迹居然屈指可数。那这个爸爸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他有什么用?
他们到家时木色还没有回来,妈妈也不在。张信礼给他打水洗了脸,林瑾瑜则把兜里带着的零食都掏出来给了拉龙。
“再见。”拉龙把他们送到门口,说:“谢谢你们。可是可不可以不要告诉我哥和阿妈,”他说:“他们会难过的。”
林瑾瑜简直无法理解这里面的逻辑,他都想跳回去拽着拉龙的领子让他清醒一点,大声对他吼:小弟弟!委曲求全只能助长霸凌!是不会幸福的!
张信礼却点点头,算答应了。
他拽住意欲冲回去说教的林瑾瑜,示意对方跟他走。
“你干什么?”林瑾瑜被他拽着出了院子,一把打掉他抓着自己的手:“你这样不对!知道吗?”
“怎么不对?”张信礼说。
“你纵容拉龙忍气吞声等于在变相鼓励霸凌行为。”林瑾瑜非常严肃地说:“简直到处都错,大错特错。”
张信礼转过身来看着他:“你知道他为什么总喜欢打拉龙吗?”
雨吸湪队。
“谁啊?”林瑾瑜问。
“最高的那个,”张信礼说:“指着你骂得最凶的那个。”
林瑾瑜脑子里浮现出那个左眉骨疤男的样子:“记得……”
张信礼说:“那个人叫高武,他的妈妈是拉龙爸爸的前妻。”
“???”林瑾瑜道:“那他妈呢?”
“死了。”张信礼说:“就是……进山的时候被石头砸到。我们这边叫‘寡别’。”
林瑾瑜震惊了:“等等,”他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你是说……他……高武是他爸跟前妻生的,拉龙是他爸跟现任生的,拉龙跟木色是兄弟,但是木色看起来比高武还要大一些……所以……所以……”
张信礼说:“对,木色是二婚妈妈带过来的。他们三都算兄弟,一个异母兄弟,一个异父兄弟。”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