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我吓唬她的,让她当众出丑呗。”
“哦,这杨素娥最是小气,想报复不无可能。但火油不是人人搞得到的,还这么大量,我得先去供销社那头问一问。”
“好。”
叁人话罢,丁小琴把两个男人赶了出去,说要漱洗换衣。
她今儿个想去接爹。屋子毁了设不了灵堂,她打定了另外的主意。
门外,严队长摸出香烟,划了根火柴点燃,随后急不可耐地吧嗒吧嗒抽起来。
看来是怕丁小琴嫌弃,他一直憋着。
见此秦伟忠说:“据我所知,丁老汉是抽水烟的。”
“嗯。”严队长分外严肃,不多话。
“丫头……我意思是小琴,可能不会介意严队长抽烟。”
“那你抽吗?”
“戒了。”
“戒了好。”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
不一会儿,严队长突然问:“你给我交个底,对我闺女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伟忠默不作声。
严队长抽了一口深的,把烟头丢地上用鞋底子碾了碾,显得焦躁。
“伟忠啊……”他叹道:“自从你回屯子,身为大队长,我自认对你这个社员还是关怀备至的。你觉得呢?”
秦伟忠点了点头。
严队长又说:“我晓得你情况特殊。牺牲了个人利益、家族利益,成全了集体利益。你做得很好,没有给组织上添过麻烦。”
秦伟忠依旧一句话没说,又成了闷葫芦。
严队长接着跟“闷葫芦”推心置腹,“因为改革,因为动荡,一不小心就把你给耽误了,这是组织上工作的失误。我承认。这几年我也在尽力挽救。当然对你的关心不只是工作,我是把你作队上的积极分子培养的。你人聪明,有干劲,前途无量。但,那啥,感情上不能胡来不是?”
“嗯,对。”秦伟忠开口了,“严队长有话尽管直说。”
“我就想问问你,那时候在关外讨生活时,你那个婆娘去哪儿了?”
严队长是指秦伟忠年轻时成过婚的事。
“离婚了。”秦伟忠没藏着掖着,“跟着我有个一年吧,她就回娘家了,随后听说改嫁省城了。”
“哦,这样啊……”
“关外日子太苦了,我也不想她跟着,原本就没打算成亲来着。”
“是,是苦,咱屯子也是近两年才算家家户户吃得饱饭。队上工作任重而道远啊。话说你二人有娃儿没有?”
“没有。”
“哦,那就好。你婆娘能去省城还是挺不错的,她后来的对象是……”
“好像是个高干。”
“高干。那很好啊,但怎么……”
严队长是想问,城里的高干怎么会娶个村里的媳妇。
秦伟忠明了,但他的确不知个中细节,只得说:“好像是经人介绍的吧。具体我也不清楚。总之她能过上好日子就行。”
“也是。咱们身为爷们,哪个不想自己的婆娘能过得好?”
“是呢。”
“可惜我对不起小琴她娘……唉~”
“……”
又是沉默。半晌,严队长开口问重点了。
“那对我闺女呢?你就不想她过好日子?”
“没有……”
“你个大老爷们别忸忸怩怩跟个娘们似的,给老子交个底!”
“……”
“我就问你对小琴,是咋想的?”
“……”
“我晓得我家闺女俊俏,你又太久没上女子的身,所以只想睡她是不是?我可告诉你了,你别以为……”
“不,我爱她。”
“啥?”
“我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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