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抱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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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苗凤在服装厂做女工,一个月休一天,这天是周日,林江慕正好也休息,赵苗凤抱着儿子来串门。她儿子叫赵安铭,比江夜大叁岁,小名大虎,人如其名,看上去虎虎的,壮实的小胳膊拖着小木椅跑来跑去,而江夜坐在她身侧,脑袋靠着她的腿,看着在屋里瞎闹腾的赵安铭。

赵苗风跟她抱怨着车间里的一些女人间琐碎的小事,林江慕认真听着,时不时安抚宽慰几句,赵苗凤眼中的积郁散去,心里也敞亮起来。

“小慕,我看你比那些大学生还聪明。”

林江慕弯起眼角,说:“姐,你可别夸我了!”

很多时候赵苗凤都会局限于某件小事,并为此怨念不已。比如在车间,那些靠关系进来的女工只会偷懒耍滑,她们这些闷头做事的老实人心中不平,却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将埋怨憋在心里。而林江慕却没跟着她一起指责那些偷懒的人,而是从另一种角度宽慰她,你认真细心手艺熟练,又愿意脚踏实地做事,就算以后离了工厂,也有更多的出路,等攒够了钱,大可以自己租个店面自己当老板去。

她这一番话醍醐灌顶,一下就将她从死胡同拉了出来。

她暗暗讶异于江慕的眼界,将这番话记到了心里。“大虎这孩子是跟了我,一看就不是个读书的料,等以后他大一点,我把他带过来,你教教他。”

刚聊到孩子,两人只听沉闷的一声撞击,孩子的尖叫声响起,两人看过去。只见方才还撒欢着的大虎傻愣地站在原地,看着江夜。两人顺着目光看过去,江夜被大虎甩过来的凳脚砸到了额头,小孩好不容易养好的皮肤破了个大口,左额角汩汩地冒着鲜血,瞬着脸颊往下流。江夜低头看了看,新衣服上几滴血珠晕染开来,很刺眼。

他也不哭,完全感觉不到疼似的,直直地盯着始作俑者。

大虎吓坏了,明明是他闯了祸,自己却先发制人哭了起来。

“小慕!快,我们去医院,这可怎么是好,要是把阿夜砸坏了怎么办。”她像没头没脑的苍蝇似的,急的往门口快跑了几步,又跑回来。

林江慕说:“姐,你帮我去张医生那买点消毒水和纱布。”

“行!行!”

“姐,没事儿,伤口不大。”她用干燥的毛巾给他的额头止住血,一边又对急忙跑出去的赵苗风说,“你慢点,江夜没事,血已经止住了。”

“妈妈!妈妈!”赵铭安看着赵苗凤匆忙跑出去的背影,哭得更大声了,双手不住地抹着眼泪,看起来可怜极了。

“大虎,你是不是要跟弟弟道个歉呢。”林江慕对正哭得认真的小孩说。

赵铭安一下止了眼泪,往前走了一步,不安地瞄了几眼他沾着血的脸蛋,又怯怯地低下头,小手抹了一把眼泪,抬起来:“阿夜弟弟,你疼吗?”

江夜没说话,只是抓着林江慕的食指。

赵铭安撅着嘴,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大虎,你看弟弟流了那么多血都没哭,你作为哥哥,就更不能哭了。”

赵苗凤风一般地跑进来,边喘气边把药盒放下,“小慕,药来了!阿夜现在怎么样?”她说着,瞪了一眼赵铭安,把他一把扯到背后,“这小孩真的是皮的无法无天了!我下次再也不带他过来了!小慕,真的是对不住……”

江慕给他清洗伤口,碘酒消了毒后,用纱布一圈圈包好。

江夜一声痛都未喊,连眼泪都没掉。看得赵苗凤更心疼了。“小慕,大虎这死小子不会把阿夜的脑袋砸坏了吧,咱们明天还是去市里的大医院瞧瞧吧。”

“不用去医院。”她用湿毛巾把他的脸擦干净,把他抱到大腿上搂着,“江夜,没事的话就眨眨眼睛,别让你凤姨担心了。”

江夜倚在她怀里,听话地眨了眨眼睛。

赵苗凤心都化了,“怎么会有怎么乖的孩子,姨明天给你买好吃的。”

晚上睡觉,她把江夜额头的纱布拆了,伤口还没有完全结痂,她用消了毒的棉签擦拭着伤口周围,再重新将他的脑袋裹好。她把药箱放好,扭过身,江夜的身子挪到了她旁边,手试探地抓上她的睡衣衣摆。

系统:“小江夜想让你抱着他睡觉。你心疼心疼他吧,可怜孩子,受伤了也没有妈妈哄。”

林江慕啪嗒把灯关了,整个空间陷入黑暗,系统还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林江慕躺下,在黑暗中找到孩子的位置,手轻柔一揽,一个小脑袋便贴上了她。

她轻抚着江夜的背,轻声说:“睡吧。”

一双小手隔着衣服紧紧地抓着她腰间的肉。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系统:“呜呜,宿主,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她:“闭嘴。”

而之后的每天,关灯前她将江夜裹得好好的,再次醒来,这小孩就莫名其妙出现在了她的怀里。她睡相很好,从来没有抱着什么东西睡的习惯。有天,她关了灯,没有立刻睡,大约一个小时后,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小孩的动作熟练,轻轻掀开被子,脑袋一拱一拱地钻进了她的那一床。

系统:“宿主,你别拆穿他哦,小孩子也要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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