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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蔚的问题得到了沈庭陌短暂的一个偏头,视线一触即分,表情适当,目光也很得体。

“整体金额不是你需要了解的范畴,委托方的要求是按月发放信托金,保障你的终身权益。”

沈庭陌停顿须臾,又补充道:“当然,我的责任是规划和实施理财方案,尽可能为委托方获得更高的收益,也就是给你提供更多的零花钱。”

“我懂了,我妈怕我把家败完,晚景凄凉,所以搞了这个信托,让我一辈子吃喝不愁,当个无忧无虑的快乐草包。”

阮蔚讪笑着,不着痕迹地挠挠泛粉的鼻尖,那是沈庭陌的视线短暂停留过的地方。

“呵……”沈庭陌好像轻笑了一声,阮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红灯间隙,沈庭陌再次偏过头,嘴角确实带着一抹极浅的弧度:

“不要这么说自己,信托只是为了实现财产的管理和保值、增值,与你本人的定位无关。”

“那我一个月可以领到多少钱?”阮蔚追问。

“详细的信托条例叙述起来比较复杂,简单来说,在你结婚之前,每月可以领取四到六万的信托金,我指的是大概数额,具体情况根据收益率而定。”

“结婚之前?”阮蔚挑起眉梢:“结婚后就不同了?”

车子陷在车流之中,单面玻璃映出沈庭陌线条精致的侧脸,他声音没有起伏地说:

“你母亲为你准备了婚姻、创业、后代教育、重疾、养老等单独款项,这些金额较大,只有在适当的时候才能取出。”

阮蔚再次讶然,跳跃的思维不经大脑脱口而出:“这么全面,那我要是出什么意外挂了怎么办?这些钱要留给谁?”

沈庭陌踩下刹车,眉心皱了皱:“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口无遮拦?”

沈庭陌的语气不善,带着训斥的意味,还提到了以前。

这种语境让阮蔚感到不适,这不是信托顾问和受益人之间该有的对白。

阮蔚以为只要自己表现得正常一点,沈庭陌对他来说和其他人就没有什么差别,甚至可以当做他们之间没有旧识,只是顾问与客户之间的官方联系。

不合时宜的对白让他们之间那点岌岌可危的平衡被重重踏了一脚似的,阮蔚觉得惊慌,莫名,和一点点委屈。

“抱歉,”沈庭陌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语气再次变得平和:“送你去哪里?”

阮蔚想了想,报出一个地址,声音里带着赌气般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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