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好线头,医生将染血的棉球扔进托盘,上药后重新缠上新的绷带,交代道:
“我给你们开个单子,去拿点消炎药和止痛药吧,伤口有点感染了。”
“嗯。”沈庭陌紧紧搂住脸色惨白的阮蔚,心疼到无以复加。
“三天换一次药,两周后拆线。”
医生叹了口气:“一定要好好养着,你们处理得太不及时了,以后可能会留疤。”
回到村子里,沈庭陌和阮蔚一同回到他暂居的农家小院休息。
阮蔚吃过药,恹恹地缩在床沿哼唧:“本来没那么疼的,缝针简直是二次暴击。”
“让你涨点教训,”沈庭陌打来热水,给他擦拭干净身体,脱掉鞋袜让他躺到床上去。
阮蔚蔫头蔫脑的,还不忘耍嘴皮子:“需要一个爱的抱抱才能让我恢复元气。”
“你啊你……”沈庭陌无奈地摇摇头,俯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我先去洗一洗再来抱你。”
沈庭陌一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借农家的简易浴室草草冲了个澡,回到阮蔚的卧室陪他躺下。
阮蔚很快注意到沈庭陌青黑色的胡茬和眼底的红血丝,心头咯噔一下:“你多久没睡了?”
“……”
一天一夜没合眼的沈庭陌避开阮蔚受伤的手臂,小心搂住他的腰,还没来得及回话,就沉沉地昏睡过去。
在让他安心的味道,和恋人的体温里,沈庭陌这一觉睡得很香。
阮蔚盯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看了一会儿,多日操劳所积累的疲惫骤然袭来,眼皮逐渐打架,也跟着睡过去。
直到日暮低垂,一阵敲门声将交颈而眠的两人唤醒。
沈庭陌拢上外套去开门,一个腼腆的小女孩站在门口,看着不过七八岁的样子,怀里抱着一筐食材,有鸡蛋、青菜、甚至还有一只杀好的土鸡。
“请问……阮干事在吗?”女孩怯生生地问。
“嗯,”沈庭陌让出身位将小女孩迎进屋。
阮蔚打着哈欠坐起身,看到小女孩怀里的菜,也是一头雾水。
“阮……阮干事,我是许大强的女儿,谢谢……谢谢你救了我爸爸。”
“啊?”阮蔚回想了一会儿才对上号,许大强就是他们在水池旁合力救下来的那位司机。
小女孩红着脸说:“听说你受伤了,这些菜是我妈妈让我送过来的,给你补补身体。”
没给阮蔚拒绝的机会,小女孩把菜筐搁在桌上,害羞地绞着手指说:
“鸡汤……可以促进伤口恢复,小鸡是我们家自己养的,吃虫子和稻米长大的,味道可好了,我妈妈说吃了可养人呢。”
阮蔚挠挠后脑勺:“哈,那真是太感谢了,替我谢谢你的爸爸妈妈。”
“嗯!”
小女孩露出个甜甜的笑,转身欲走,又被阮蔚叫住:
“你叫什么名字啊,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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