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昊抽出插在裤兜里的右手,把路政国前几个月寄给他的钥匙扔在了桌上,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进了南苑公馆不到半个小时,太阳都没焉儿就又从里头出来了。
跟路政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再谈下去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一点钟的太阳跟个灯泡似的明晃晃得晒得焦灼,他头几天刚被高烧头痛给折腾了一通,眼下也败了胃口。
他摸出手机查了下路线,发现附近就有一班公交能直达自个儿住着的小区。虽说是直达,但路程长又绕了远,晃晃悠悠差不多要开上三四个钟头。
路昊没别的要紧事,收了手机便朝站台的方向走去。
这一片靠着郊区住宅楼也不多,他站在那等了快半小时,才瞧见一辆老旧的公交车慢吞吞得驶了过来。
车子很老了,没有空调,倒是跟他们小时候在德荣县坐的有两分相似。
除了司机和乘务员,车上稀稀落落得没坐几个人,路昊买了票,往后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的街景突然有点昏昏欲睡起来。
路上颠簸着他睡得不怎么安生,意识老是迷迷瞪瞪的,在浅眠和清醒中来回打转。
耳边似乎总能听到汽车嘎吱嘎吱开门关门的声响,以及这个城市早就消失了的蝉鸣。
路昊蹙着眉头缓缓睁开了眼,伸手摸了下兜里——手机正振动得欢腾。
车子刚好到了站,他边接电话边起身跨下了公交:“喂。”
“你现在在哪儿来着。”是宋辰铭。
路昊揉了揉太阳穴答道:“小区门口。”
“那你过来吧,”电话那边隐约能听到些嘈杂的人声和喘气,“我在小区后面的篮球场那圈。”
刚毕业的头两年,他们俩隔三差五都会到家附近的体育馆打两场。后来工作慢慢入了正轨,时间越来越少,那个新买的篮球也就被随手丢进了阳台的壁柜里,积了一层的灰。
路昊绕到了小区的后门,篮球场那块儿好像是在进行着比赛,熙熙攘攘得围了不少人。
他刚走到铁丝栏网前,就看见宋辰铭在里头被一个穿着黑底篮球背心的男孩给抢了篮板。
男孩带着球迅速回身朝对面的篮筐跑去,没给旁人反应的机会,便两腿微屈猛地一跃,将手中的篮球漂亮得投入筐里。
宋辰铭撑着膝盖直起身来,一转头就看见站在场边的路昊。
他几步跨过去拍了拍栏网,扬手朝里边示意:“快点过来搭把手,这群校队的小犊子势气太盛,我们这边连丢六分光被牵着给兜场子跑。”
宋辰铭那队的人都是临时在场边招呼来的,有跑来打球的学生,也有出来散步的上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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