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爱管闲事,更别提这是自家人的忙,撺掇得比谁都厉害。
宋辰铭也没说别的,到了日子便开了车过去。他到的时候时间还早,他妈已经在屋里跟对方扯起了家常。
“我都跟她说了不靠谱,”宋辰铭的姑妈嗓门大,说起话来像个铜锣敲得哐啷响,“不晓得被灌了什么迷魂汤,我是劝都劝不住。”
听见门口传来动静,她坐在沙发上扬头客套了两句:“哟辰铭来了,哎我都跟你妈说了不用不用,叫个车不就得了,大早上还让你跑一趟。”
宋辰铭在玄关找了鞋套换上,边跨进来边笑道:“没事,应该的。”
“你看咱辰铭多懂事,”他姑妈笑着捣了捣他妈,“哪像我们家元媛,都大二了还跟个长不大的小孩儿一样。这两天回来了也不帮忙,在屋里不知道捣鼓些什么。”
话说到这,宋辰铭正好走到那扇关着的房门前,曲起手指敲了敲,握着把手开了门进去:“早饭吃了没。”
唐元媛坐在书桌前像个兔子似的猛得抬起头,看清是他又立即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我妈呢。”
她桌上乱七八糟得摞着一些书,打印的纸左一张右一张,胳膊肘一推就往地下掉。
宋辰铭走到她旁边,把手上拎着的小笼包递给她,随手捡起几张来扫了眼:“你妈不是让你收拾屋子,怎么越收拾越乱。”
“我现在有要紧事要忙,”唐元媛咬了口包子,说得有些含含糊糊,“还腾不出手。”
那张纸上的内容更像是封信,开头就是“杨臻:我先跟你说声对不起”。
“杨臻是谁。”
宋辰铭没看两行随口问了句,唐元媛就伸手把那纸抢了回去。
“我们班上一男生,一米七几的个头眼泪比我还多,”她抽了张纸擦了擦嘴上的油,“我说他这人爱哭吧,他还哭得更凶,你说麻不麻烦。”
宋辰铭抱着手靠坐在书桌边,看她两口吃完了包子把塑料袋揉成一团:“你写信就是想跟他道个歉?”
“也不全是吧,”唐元媛边说着边去整理桌上的纸张,“他最近出了点事儿,跟他一个宿舍的男的老欺负他,半夜拽他被子不让他睡觉,让他穿着条短裤在走廊上过夜。”
这样的事宋辰铭不是没听过,他读书那会也见过不少刺头儿。有时候排挤一个人甚至不需要理由,就只是为了高兴。
“他没跟辅导员说说这事儿。”
唐元媛把理好的纸放在了那堆书上,拿起桌上的笔转了转:“说倒是说了,辅导员也把他叫去问了情况。可一问是什么原因,那些男的干嘛欺负他,他就不敢说了。”
宋辰铭想起刚才在纸上瞥到的内容,隐约也明白了这里头的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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