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坐在医院的长椅上,鼻尖充斥着医院的消毒水味。
他那双琉璃色的双眼正虚无地看着前方的某一个点,手里无意识地攥着处方单,上面是【信息素科】几个大字。
他的耳边还在回响着方才医生说的话。
“如果你坚持服用这个药,可能会出现信息素爆发和突发易感期……你自己想好。”
要不还是给母亲打个电话吧……
乔言一手握着处方单,侧过身去掏口袋里的手机。
方才因为抽血捋到手肘的袖子下露出半截白的晃眼的小臂,外套被他搭在另一只手上,也许是因为初春的寒冷,即便是医院里开了空调,乔言的手还是有点僵。
手机刚掏出来还没拿稳,就“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乔言刚要伸手去捡,一群慌张的男生就轰隆隆地从他面前跑了过去。
他那款老式手机被又踩又踢,可怜兮兮地滚到了过道的另一边,眼看着变成了散落的零件。
看来老天也不让他打这个电话。
乔言愣愣地想,过了许久才站起身来去捡那摔得稀碎的手机。
一只手率先替他捡了起来。
那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比起乔言那双清瘦干净的手,这只手的手背上是大片的擦伤和血迹,手腕边的青筋浮现,带着些说不出的戾气。
乔言顺着那只手看上去,正对上男生微微皱起的眉眼。
男生的脸上带着淤青,唇角绷成一条直线,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
“你的?”男生将那只血淋淋的手伸过来,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些嘶哑。
被距离阻隔的信息素随着血液的味道来势汹汹地冲进了乔言的鼻腔。
青柠…雪松…烈酒…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乔言一瞬间有些头晕目眩。
——这是个alpha,信息素等级很高。
信息素带来的强烈压迫感让乔言涨红了脸,不由自主地朝旁边让了两步。
“……抱歉。”男生意识到了自己信息素的扩散,换了只手。
浓烈的信息素撤离,乔言这才喘了两口气,伸手接过了手机残骸。
“林逍!赶紧进来,手还要不要了!”这时,一个人从诊室门口探出头来高声喊道。
乔言听见面前的男生轻轻地“啧”了一声:“来了,喊个屁。”说着便迈开腿朝诊室走去。
走到一半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又走了回来,在乔言面前两米的位置站定:“留个账号,我今天没带钱包,回去赔你手机钱。”
乔言愣了愣,掏出随身的纸笔写了串数字,递给了男生。
男生接过纸条扬了扬手,转身朝诊室去了。
方才吵吵嚷嚷的医院大厅又变得安静了下来,乔言看了看手里破碎的手机,还是展开了被捏成一团的处方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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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衬衫整齐地扣到最上面,露出一截细白的脖颈,略显宽大的衣服隐约可以看见挺拔的脊骨。
乔言挎着包站在讲台上,下面是一众目瞪口呆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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