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回去。”陆荷阳疲惫地起身,“已经很累了。”
这一次傅珣没再逼他,选择顺从。
一路上陆荷阳都合目不语,到单元楼下,他解开安全带,抱着学生作业拉开车门,傅珣伸手扯住他的臂弯:“等一下。”
他回头,看到傅珣从后座将他的抗过敏药拿过来:“这个别忘记了。”
临下车前,他又叮嘱:“先别吃,午饭后再吃。”
陆荷阳忽而觉得他啰嗦得很像苏梅,这进而引申出他与傅珣断绝关系的计划必然破产的联想。他一脸愁容地下车,直到关上家门,恼人的傅珣没再出现。
时针走过两圈,隔壁传来铁铲与锅壁碰撞激烈炒菜的声音,和一点点腌肉的味道。
陆荷阳伏案工作两个小时,抻了抻脊背。他打开冰箱,看到昨晚剩的饺子。
门锁忽然响起来,有东西插入锁孔,准确扭转一个360度,陆荷阳的心脏骤缩,谨慎地往后退了两步,结果门后出现傅珣的身影。
“去买了菜。”傅珣扬起手里大大小小、鼓鼓囊囊的塑料袋,“给你买了一条鱼。”
他不请自来,游刃有余地找到自己遗留在此的拖鞋,将脚伸进去,继续说道:“你不想吊水吃药,只能食疗,给你补补脑子。”
陆荷阳想起,傅珣有他家的钥匙,他来去自如,无非是想与不想。开着梅赛德斯去买菜,也亏他想得出来。
“别这样看着我。”傅珣将风衣脱下来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给你做免费保姆,你还很不乐意?”
他踏过玄关,又递过来一枝玫瑰。
没有经过过度修剪和包装,原生的炽烈的一枝。
“这是做什么?”
傅珣说:“这家卖菜也卖花,看我买的多,送的。”
“会亏本吧?”陆荷阳面无表情,手仍旧揣在裤子口袋里,并没有想接下的意思,“多送根葱的有,谁会送玫瑰?”
看来他完全不记得今天七夕。傅珣想。
其实本来傅珣也很难对这种节日保持关注,只是那家花店就开在菜场外面,卖花的阿姨抱着一筐在门口售卖,吆喝声声入耳。
“七夕来一枝玫瑰吧,长长久久。”
长长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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