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珣无奈地闭了闭眼,朝向窗外,像是自顾不暇,终于放弃与对方的较量:“你先回去。”
可傅珣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陆荷阳打开车门的声音。
又过了两秒,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来,皮革车座轻微下陷,傅珣感到一双手攀上了他的皮带,随后下移。他下意识伸手握住那只手,随即诧异地转过头来。
陆荷阳的脸忽然离得很近,摘下眼镜的他眼神虚焦,眼球朝上抬,指尖是冰凉的,与初秋的凉薄夜色一样。然后他舐了舐嘴唇,将其中干燥的部分沾染上潋滟水色。这个简单的动作在此时的傅珣看来,都足以让他爆炸。
陆荷阳紧张地声线发抖:“我帮你。”
傅珣眼神沉了沉,缓慢松开制住对方的手,像是在试探心意。陆荷阳慌忙错开目光,盯住恢复自由的双手尖端微微泛着光泽的指甲。
……
傅珣托着他的下颌将他的脸捞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绯色的双颊和艳红的唇瓣。
陆荷阳被盯得发憷,缩了缩脖子,又被扯得接近。
“可以吻你吗?”傅珣问。
陆荷阳微微睁大眼,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他次次剥削他的身体,从不经过他的同意。
“我怕你害怕,怕你觉得我这样很恶心。”傅珣说话声音很轻。
陆荷阳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伤到他了。
他不知道失去记忆的陆荷阳到底怎么想,他怕他抵死抗拒,再次逃离。他拿他根本毫无办法。
之前他天真地以为他之所以可以予取予求,是因为自己强大到足以控制一切。后来他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陆荷阳温柔的施舍,一旦对方轻易抽身,潇洒收回,他便饱尝失去的痛苦。
月色将二人的皮肤镀上一抹淡金,胸腔里似灌入酸甜的糖汁,惹得唇干难耐、喉头发紧,皮肤上泛起粘稠的汗意,他胸如擂鼓,像是重回十年前那个灼热的夏季夜晚,忐忑又虔诚地感受着陆荷阳给予他的欢愉,将主动权交给对方。
陆荷阳自下而上仰视着傅珣,看他眸中乌深,眼底压抑着汹涌暴烈的占有欲,艰难平复粗重的喘息,却还分出神耐心地向他索吻。
陆荷阳的心率乱了,像纷飞的蝴蝶,冲破牢笼的鸽,控不住,捉不回。
他束手就擒,无计可施。他忘记自己已经做好的决定,在汹涌的爱意里自乱阵脚。
人生或许有很多选择,然而对他来说,只要傅珣出现,他就别无选择。
他缓慢地闭上眼,眼睫颤动,掩藏热望。
像迎接朝阳一样,迎接傅珣炙热缱绻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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