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辈面前傅驰很有礼数,有问必答,许冬时安静地坐在一旁听傅驰讲那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也像是跟着傅驰一同前往国外经历过一次似的。
他只要这样看着傅驰就觉得很高兴,哪怕傅驰对并不熟稔的他带了那么多的疏离与冷淡。
傅驰离开时是许冬时去送的,两人并肩走出傅家,皎月给路面镀上一层淡淡的银辉,许冬时看着他和傅驰被路灯拉得长长的影子,希望这条短短的路没有尽头。
其实只要许冬时把自己的心藏得严严实实,在傅驰面前他充当的角色跟所有不相熟的人没什么区别。
他不想浪费这来之不易的独处时光,没话找话道,“小玙在那边还习惯吗?”
傅驰跟许玙相差三岁,两人在外留学有一年的时间是重合的。
“许玙很好,”傅驰简洁地回答,“跟同学相处得也不错。”
许冬时笑了笑,“小玙确实是很讨人喜欢,前几天他跟我通过电话,说还是吃不惯那边的东西。”
傅驰似乎不太喜欢在他口中听到许玙这个名字,说没两句,就道,“我车子在前面,先走一步。”
许冬时不是瞧不出傅驰的敷衍,但还是将失落掩饰得很好,略一颔首,“那回见。”
傅驰都走出一小段距离了,许冬时对着那道高挑的背影忍不住又添了一句,“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说,”他怕傅驰听出点什么,像所有关心弟弟的兄长那般,语气放得很平缓,“比如工作方面的。”
傅驰站在路灯下,回头,暖黄的灯光让他看起来不若方才那么冷漠,他礼貌地道了声谢,这才打开车门离开。
许冬时静默地望着傅驰的车子走远,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最终又徒劳地松开。
而后的一个多月,许冬时只知道傅驰在各种交际打通关系,也有两三次在应酬的时候碰见对方,都是匆匆打声招呼就擦肩而过。
傅驰在国外时,许冬时两年见不到他一次,如今可以远远瞧见真实的傅驰,他应当知足。
这样就很好,不要肖想太多,许冬时一次次在心里警告自己。
结果转机在意想不到的时候来临了。
一次应酬,许冬时听闻傅驰就在隔壁包厢,他竭力地让自己保持冷静,但还是借口去洗手间企图跟傅驰来场偶遇,他故意磨磨蹭蹭了大半天,如愿跟傅驰打了个照面。
傅驰似乎被灌了不少酒,人有点不太清醒,见了他也不如前两次那么冷淡,还冲他微微挑了下唇角,转眼就趴着吐了个昏天暗地。
许冬时吓了一跳,连忙抽纸巾递给傅驰,“没事吧?”
傅驰吐出来后舒服些了,靠在墙面上闭着眼微微喘气,半晌才慢慢摇了摇头,洗过脸后又重新回了酒局。
许冬时担心傅驰,自己的应酬局结束后并没有急着离开,约莫半小时听见外头的动静连忙出去,见到傅驰被人扶着。
他听见有人要叫代驾,鼓起勇气自告奋勇要送傅驰回家。
“你是?”有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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