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驰只觉脑袋里有团火在烧,烧得他意识都不太清醒,闻言连忙让开,哑声说,“我只是太高兴了。”
高兴得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许冬时进屋后没有理会傅驰过分热忱的眼神,将退烧药放在桌子上,而后把目光落在桌面那个黑色的马克杯上。
那个他遗留下来的杯子,傅驰还在用。
他又看向傅驰,“我过来了,能吃药了吗?”
傅驰忙不迭点头,脚步虚浮地去倒水,眼睛却像涂了胶水似的黏在许冬时身上,走过来拿药时脚甚至不小心踹到了桌子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许冬时将傅驰的冒失看在眼里,等对方吃了退烧药,忽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跟傅驰现在的关系,照顾傅驰这种事情也不需要他来做,尽管出现在这里之后,回忆就如潮涌至,让他想起从前傅驰醉酒时两人的相处模式。
傅驰很显然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小声说,“许冬时,我头疼。”
以前只要他这么说,许冬时就会拿热毛巾给他擦拭,还会轻柔地给他按摩,但此时此刻,许冬时却只是回道,“头疼就睡觉吧。”
傅驰有点失落,但许冬时能来看他已经很满足了,至少这证明许冬时对他不是全然漠不关心。
他为了等许冬时已经熬了好一会儿,现在又吃了药,眼皮直打架,可还是摇头,“我不困。”
一睡着的话,许冬时肯定就得走了。
许冬时看着傅驰半耷拉的眼睛,不容置喙道,“不困也得睡觉。”
傅驰极其会顺着杆子往上爬,“那你跟我进去。”
他争取多一分多一秒跟许冬时相处,很担心被拒绝,但许冬时面对着他那张惨淡的脸,最终还是同意了。
傅驰睡到床上,热得微红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床边的许冬时,他试图将对方拉入往事之中,哑声说,“以前我过来,你都会给我煮面吃......”
许冬时将床头灯调暗,闻言回,“你也知道那是以前。”
傅驰的眼神瞬间黯淡无光。
许冬时觉得应当到此为止了,再呆下去就越界了,他淡淡道,“退烧药一天吃三次,如果还是不见好,我建议你去医院,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他没能如愿离开,因为声音一落,本来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傅驰突然攥住了他的手,一个用力,他跌坐在床上。
许冬时没有惊慌,而是强作镇定看着近在咫尺的傅驰,“你想干什么?”
傅驰滚烫的气息洒在他的脸上,眼睛里盛满无助与迷惘,声音像是被关在了密闭的罐子了,闷而沉,“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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