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有人发现时,冰花都融化掉了,只能看到窗户上残留的一滩水。透明的水证明它真的存在过。
耳边的哭声刚刚还能听到,为什么忽然间没了呢?孩子怎么都不哭了呢?小混混只能听到自己呼哧呼哧喘气,眼前有些微微发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觉才开始恢复,最先听清楚的却不是婴儿的哭声,而是弟弟的哭声。这个动静太大了,就在耳边,再加上弟弟从前不怎么哭的,第一个感受不是震撼而是陌生。呼吸顺畅许多,他脸上的氧气罩已经被拿了下去,痛感仍旧凭空消失,他像是漂浮在空中的一张纸,头重脚轻。
可是感知全面回归身体,层层缝合正在发生,拽动和抻动同时在体内纠缠,只是不疼而已。
视线再次定格在眼前,一个已经洗干净的小婴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自己胸口上了。护士又说了一句什么,小混混没听清楚,依稀只听到最后半句。
男孩儿。
是男孩儿啊小混混看着他笑了起来,原来期盼许久的小小脏,竟然是个男孩儿。那弟弟买的小裙子就穿不上了。
哥?哥?你能听见我么?脏脏已经哭得刹不住了,方才哥哥有短暂的缺氧现象,好在生命体征数值没受到影响。可是那短短几秒他仿佛从地狱走了一遭,根本不能接受。恐惧全方位侵占了他的身体,抽走了他的血管、神经和骨髓,他的脊椎骨都空了,完全冰凉,凉透,永久失去了造血的功能。
他没法去估量哥哥离开自己的可能性,残忍到令人发指。他也没法去推测后果,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自己一定会活生生恨上这个世界,恨世界上所有人,包括他们的孩子。
哥?声线已经抖得不像话了,他只想让哥哥看看自己。
他小混混积攒了力气开口,看向弟弟那张哭成花猫的脸,好小啊。
脏脏听到哥哥的声音才放心,命运最终还是没对自己下刀,给了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孩子和他们见完面之后就先被抱走了,脏脏的爸妈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听到父子平安之后双手合十,把天上所有能谢谢的神仙都谢了一遍。小混混对麻药有点上头,接下来就开始犯迷糊,不知道自己怎么被推出来,也不知道自己被观察了多久。等到他再次醒来已经在病房里了,叔叔阿姨和弟弟都围着自己。
哥你醒了?脏脏眼睛肿了,下眼睑通红。他立刻去按护士铃,随后护士和医生一起进来了,检查之后确定无碍才离开。
小混混看着周围一圈人,不懂他们紧张什么。嘶
是不是疼了?脏脏终于可以稳稳握住这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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