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为一个潜伏者,科尔需要做的,就是在关键时候推那个人一把,让那个人从权利的高位猛然摔下,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父亲那么快就将位置让给霍尔,当然也在计划的一部分。
科尔敬爱自己的父亲,这毋庸置疑,在他初入安渡区的时候,他看不起这里的一切,虽然他装得十分热烈诚恳——他向来擅长伪装。
不过,很奇怪的是,在父亲面前一无是处的他,在纪禾眼中,却是个天才。
“我就知道!”纪禾的眼里仿佛有光,“我们B级里肯定也有像你这样闪闪发光的人。”
很奇怪,父亲从来不会让他看文件,纪禾却会将它们放在自己面前,询问自己的看法。
这些文件里所陈列的,确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为什么父亲不愿意告诉他呢?
很奇怪,纪禾离开的时候,毫无负担地将塔交给了自己,并坚信他一定能将塔治理得很好。
这确实也不难,常常无师自通的科尔一度觉得自己是个天才,他甚至触类旁通地解开了父亲那边多年遗留下来的一个难题,他写信给父亲寄过去,父亲的回复却是“你不该参与这些”。
很奇怪,纪禾带回来的人总是笑着跳着,他们有的人很傻,有的看起来难当大用,但站在这些人中间,科尔却感受到了一种陌生的,前所未有的温暖。
这是父亲从未给过他的。
他真的要将这个人推入深渊吗?科尔侧过头,怔怔地看往纪禾的方向,他记得那是一个傍晚,纪禾正坐在窗边,他的碧色的眼眸被暖调的黄昏细细晕染,闪着温和的光,有时他觉得纪禾是那样地忧郁,但另一个晃眼,这个人却又那么坚定。
他真的要将这个人推入深渊吗?
很奇怪,本不该产生任何犹豫的他却无时无刻不动摇着,却又是那么听话地,去完成了纪禾交给他的所有任务。
“报告上将我们评价为B级,我们就该认命地相信我们只能被局限于某一隅吗?”
“每个人身上都有无尽的可能。”
很奇怪,从小到大父亲没能给他的,这个人却就那样轻而易举地将这一切都交给了他。
所以,他真的要将这样一个人推入深渊吗?
科尔已经很久没给科兹摩发送纪禾这边的信息了,好几次,哥哥打来电话质问他:“科尔,你该不会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吧?”
行军的路很苦,科尔往往跟纪禾坐在一起,即使现在纪禾已经拥有了更多更好甚至为A级的参谋军师,但每次出了状况,纪禾还是会第一个跑来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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