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便是延天宗薛上师的高徒吧,”毕弘端着酒盏就凑了上来,嘻嘻笑笑地腻在了神色淡然的君如故身边,“既然来了,怎么能不喝一杯再走呢?我这可是陈年的松枝酿,不仅口感醇厚,对于增补灵气也大有益处。”
只是眼前容貌出尘绝艳的白衣青年却并没有接他递过去的杯子,“抱歉,但师尊有规定不可随意饮酒,少主的心意我们领了,在此也恭贺少主顺利进阶。”
被婉拒的毕弘虽然不太高兴,倒也不愿对他发脾气,只是干笑了几声:“不过一点酒罢了,这有什么不妥。当真不喝的话,就请欣赏舞姬们的献舞吧。”
随即,一群衣着清凉、妖娆妩媚的舞姬便鱼贯而出。
子夜来是很想立刻转身离开的,无奈君如故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只好忍耐下来,鼻端缭绕着过于浓重的脂粉香气,刺激得他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又过了一阵子,毕弘见君如故虽仍不为所动,但仅是坐在那里就足够赏心悦目,他的心底又开始痒了起来,趁着无人注意,慢腾腾地便挪到了对方身边去:“不知在下能否有幸得知仙长名讳?”
青年浓密的睫羽低垂而下,看着就像钩子一样搔在了毕弘的心上:“君如故。”
“真是个好名字,我竟还从不晓得,延天宗有君仙长这么一位风姿卓越的人物......”
毕弘越说声音越低下去,眼看着他的唇马上就要贴在君如故的颈侧,另一道冰冷的声音就在此时响了起来:“身为流云门的少主,阁下的言行举止是否应该更庄重一些?”
突然被这么含沙射影地指责,毕弘立马怒视向说话之人:“我在和君仙长谈心,有你什么事?!”
居然还厚着脸皮说这叫谈心?子夜来已连眼神都不想给他了:“师弟,这种地方不必多待,我们走。”
君如故正欲起身,那毕弘恼羞成怒,顿时一拍桌子怒道:“二位今日前来流云门,不就是为了替延天宗不慎泄露名册一事而道歉的么?莫非这就是你们延天宗向各门派致歉的态度?!”
实在听不下去他的胡搅蛮缠,子夜来只有继续开口道:“我们既是来道歉的,便代表着延天宗,但少主却毫不尊重,如此轻浮地对待延天宗之人,难道这就是你们流云门的待客之道?”
一番话说得毕弘哑口无言,脸上青白交加,过了好半晌才口不择言道:“兹事体大,延天宗泄露了名册就必须为此负责,流云门还不打算接受你们的道歉!”
点了点头,子夜来遂拉过君如故的手便走:“你父亲已经接受了,至于你的看法,延天宗并不在乎。”
他们就这样一走了之,留下气急败坏的毕弘站在原地干瞪眼,却也无可奈何。
出了流云门,子夜来才觉得呼吸通畅了:“这香味......憋死我了。师弟,你刚才坐得离那个少主那么近,为何没有察觉到他心术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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