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容华清晰地看到,辛沐笑了。
那不是浮于表面客气而勉强的笑,而是真的笑了,虽然嘴角只是浅浅地勾起了一点点,但那如此明艳动人的笑,让人能特别清晰能感觉到他从心里散发的欣喜。
辛沐赶紧拆开了信看,只见那是一张围棋的棋盘,上面画着白子与黑子,看上去两方已呈胶着的局势,输赢难料。
辛沐认真看着黑子落子的地方,问道:“二哥可还有什么话要带给我?”
那奴婢说:“二殿下说,让您好好想,仔细想这一步如何走,有一天的时间,您别太着急。”
辛沐咬了咬下唇,说:“我有什么着急的,我快要赢了,二哥肯定会输的。”
那奴婢又说:“二殿下就知道您会这么说,他让我对您说,您的棋都是他教的,想要赢他,还得再练个十年。”
辛沐不再说话了,眼中的欢喜真是完全无法掩饰,他挥挥手打发走了奴婢,然后便把信纸摊开在桌上。像是怕这风把信纸吹走,辛沐匆匆跑到窗边关上了窗户,费心去钻研下一步他应当怎么走。
如此,容华便无法瞧见辛沐那边的状况。
可这也不用再看下去,容华已是又震惊又气恼。
他怀疑,辛沐与二王子有私。
否则怎么会二王子都在神庙祈福,还要这般腻腻歪歪地传书信下棋,明日人都要回来了,今晚还忍不住得送一份信来。
最重要的是,辛沐的反应。
辛沐那般冰冷的一个人,仅仅是看到了二王子的信笺,就笑成了那样。
那笑当真是美得不知如何形容,可却不是对自己的,容华能高兴才怪。他当即便气得想跑到对面楼去教育辛沐,想要苦口婆心地告诉他,即便他和二王子不是亲兄弟,但若是有私情,也是悖-德乱-伦。
想着容华都顾不得披外衣了,可走到门口,猛然又想起辛沐手臂上那月牙胎记还在。
想到这里,容华便顿住了脚步。
说实在的,辛沐那个木头,他对情爱之事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哪怕是他心中真的对二王子有些别样的感情,可能他都不会明白。若是自己跑过去对他说了,岂不是帮他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帮他二人制造个机会?
容华才不会干这种蠢事,又收回了脚,慢腾腾地回到自己床上躺好,心中仍然想着辛沐方才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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