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沐点点头,一把推开了殿门,而后又快速关门。
辛沐进门,缪恩的担忧便要少了些,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眼中又流露出心疼来,他把头抵在门上须臾,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才又回头,对着台阶下闹哄哄的众人朗声道:“诸位叔伯兄弟,请稍安勿躁,父王只是小疾,不便惊动诸位。请诸位各自回殿中,等父王情况好转,便会让奴婢到诸位殿中通传。”
聚集的人之中又问了几句情况,终于三三两两地离去,容华瞧见尔及阿托也在其中,他也看到了容华,对着容华仰起头,鼻孔朝天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容华根本就没搭理他,一直专心看着缪恩。
至真对远去的尔及阿托做了个鬼脸,这才回头,问道:“侯爷,我们怎么办,也回去等消息吗?”
“回去也无事可做,咱们倒不如在这里等着看情况。也体现咱们对昭月王的关心啊。”
这话倒是说的冠冕堂皇,但容华不过就是想多盯着这缪恩看一会儿,而后便拉着至真在殿外的小亭中坐着。
缪恩专注地看着殿门等消息,并没有注意容华一直在瞧着他。
***
辛沐进了殿便小跑至内殿,他跑的太快,奴婢都来不及通传,要进内殿时,辛沐才想起自己这又激动了,会影响药性,因此在踏进内殿时,赶紧深呼吸了几次,面上不带任何表情,这才往昭月王的榻前走去。
榻边站着的那个容姿秀丽的美妇人是昭月王妃赫尔安,而躺在那白虎皮软榻上那面色惨白的老者便是昭月王元朵,此时他正在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原因是仙风道骨的面目,此刻十分扭曲。四五个奴婢正按着他的手脚,用湿毛巾擦拭着他的身体。
辛沐一见他便立刻行礼道:“君上,臣来晚了,请君上恕罪。”
元朵咬着牙从口中蹦出几个字来:“免礼。”
赫尔安几步上前把辛沐给扶起来,着急地说:“君上在神庙之中有几日未曾吃喝,又染了些小疾,身子弱时,这毒发得就越是厉害,怕是一碗血不够。”
“臣明白。”辛沐说着时,一旁的奴婢已呈上了短刀和小碗,辛沐面色沉静,拿起短刀挽起袖子,对着手腕便割了一刀下去,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若是凑近些仔细瞧,其实可以看见他手腕上的有许多细细的刀痕,一道叠着一道。
那鲜红的血从白皙的手腕之中汩汩流出,顷刻间满屋都弥漫起血的味道,元朵闻到那味道,原本暗沉沉的双眼便突然亮了,像是饿了许久的野兽见到食物一般。他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辛沐,身体剧烈地抖动。
这是即将被毒性控制的前兆,每每看到这样阴冷的眼神,辛沐便会觉得有些怕,他沉下目光不与元朵对视,用力在自己的小臂上按了几下,让血流得更快。
第一碗血放完,赫尔安便赶紧端去给元朵喝了,那一碗血下去,元朵浑身入火烧一般的灼热已缓解了不少,但仍旧没有全好,身体还在不停地抖动。
辛沐已觉得身上有些发冷,他并没有开口,有拿了一个小碗,继续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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