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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薛闻笛早就昏头转向,眼里直冒星星,只晓得哼来哼去。

薛思便说道:“今天就到这儿吧。”

“师父慢走。”

傅及和曹若愚将他送至正殿,才停了下来。

“二师兄,我今天是不是表现不好?”

曹若愚目送着师父离去,才小心问傅及,对方回答道:“你比上次好很多了,起码还能碰到那娃娃。”

他微微有些气馁:“不像我,如果师父不放水,我的剑锋根本碰不到他。”

曹若愚安慰着:“二师兄,你别这么说,我看那个娃娃在半空中停了一会儿呢,说不定你修成剑气了!”

傅及沉吟片刻:“那还是等明日再请教师父吧。”

“也好,那咱们走吧,师弟们还在等咱们呢!”

曹若愚说完,就快活地原路返回,傅及又看了看静谧无人的大殿,这才携剑而去。

薛思回了自己的竹屋,将薛闻笛置于案几上,拿起那根狗尾巴草沾了点清水,轻轻扫去他身上的尘埃。

薛闻笛这才从晕乎中清醒过来,睁眼就看见自己的师父在脱衣服。

这本来没什么。

薛闻笛自小就养在薛思身边,四五岁的时候还光着屁股在谷里边乱窜,七八岁的时候还和师父一起在温泉里泡澡,十一二岁就肩负起了劈柴烧水给他师父洗衣做饭的童养工的活。

他从来没觉着有哪里不对。

可这出了谷,情窦初开了,知道什么叫避嫌,自己是个断袖,喜欢男人,那现在看师父脱衣服,岂不是,耍流氓?

薛闻笛想到自己是个流氓,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死死闭上了眼睛。

可是,薛思只是脱了外衣,准备拿出去洗洗而已。一回头,瞧见那个泥娃娃都冒烟了,一下紧了心:“怎么了?”

“没……没什么。”

薛闻笛支支吾吾地说着,死活不肯睁眼,薛思心里奇怪,就捏着那根狗尾巴草,又给他扫了扫:“那你怎么老闭着眼?”

薛闻笛不说话,薛思也想不明白:“不方便和师父说吗?”

“我……”

薛闻笛刚开口,脑子里就炸开了无数个念头。

师父把自己从小拉扯到大,是这个世界上最疼他的人,好好和他解释,他又怎么会不理解呢?他可是连自己喜欢钟有期这件事都接受了,虽然下场很惨,但是……

薛闻笛想到这儿,眼睛就悄悄眯开了一条缝。不知是不是晚上烛火昏黄的原因,薛思的眼眸宛如盈盈江水,温情脉脉,平常浅色的唇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彩,惹人遐想。

薛闻笛一下就更结巴了:“师,师父……那,那什么,你,你下次脱衣服要避开我!”

他说着,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地,声音比平常都大,薛思更奇怪了:“为什么要避着你?”

薛闻笛浑身发烫:“那,那,就,就是,我喜欢男人,这,你在我面前脱衣服,不好!我,我要是不小心看到你,我,不就是流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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