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沈景越很难理解,“若它真是魔都之人,带它回去,无异于放虎归山。就算它不是,你带它进入夜城,它受得了吗?”
她说着说着,突然心头一跳:“你也觉得那只猫有问题?”
傅及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别处,他似乎不愿又或者不敢去看沈景越的眼睛:“它很聪明,有时候会让我觉得不普通。但这些日子,也没有做出什么危害我和师弟们的举动。我想,光明正大地做个了结。”
沈景越听明白了,这人是心软。她急得直跺脚:“迂腐!天真!”
“嗯,沈脉主骂得很在理。”傅及没有再做解释了。
任何理由都好,他都不会反驳。
哪怕是现在,这只黑猫当真显现出了本来面目。
“你倒是一点都不惊讶。”连卅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现在的傅及比之前虚弱很多,恐怕连站起来都很困难,一副即将去见阎王爷的样子。
傅及不答,只是踉跄着站起来,努力挺直着背。连卅想来也知道,他是个明白人,嗤笑一声:“为何不在岁寒峰,不在临渊的时候杀了我?”
傅及握紧手中佩剑:“杀一只猫,于心不忍。”
他眼神一沉,“杀你,道义所在。”
连卅不以为意,仍是勾着嘴角:“不自量力。”
他们打了起来,就像那天在秋夜山上一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傅及在沈景越找他的时候,其实有过很多的念头。他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也很迟钝的人,师父常常说他悟性不够,这一点,谁都帮不了他。傅及会念着那只小黑猫趴在他腿上睡觉时无辜的样子,也会念着它跑出去叫文恪帮忙的的样子,甚至会由此认为,连卅也许本性并不坏。
他只是需要一个人来教导。
傅及有过一瞬如此这般的想法,他难以形容那天自己的心情,大抵除了乖乖挨骂,也别无他法。就像现在,除了厮杀,也没有别的念头。
两个人打得都很艰难。连卅虽然回到夜城,受到魔气滋养,得以恢复样貌,但毕竟内丹尽碎,修为早已大不如从前。傅及呢,也好不到哪里去,旧伤新伤,哪怕有黄二狗的灵阵相护,也占不到上风。
两个人,像落水的狗,像丧家的犬,浑身泥泞,满是狼狈。
连卅目露凶光:“你后悔吗?后悔那时候没有杀我吗?”
傅及蹙眉:“你之前不是问过了?”
连卅杀招毕现,长刀捅穿了这人的肩膀,鲜血汩汩而流,浸湿了地面焦土。傅及闷哼一声,仍是不解:“我再说一遍,于心不忍,便是不后悔的。”
他反手握剑,剑锋转了个弯,对着连卅的右肩也是狠狠一击。鲜血迸溅的那一刻,连卅大笑:“愚蠢!”
傅及不言,快速抽出度波,凌空又是一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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