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三人乐呵呵的享受收获的喜悦,陶小花端着洗干净的衣服回家,却被兜头盖脸的骂了一通。
她娘陈招弟站在厨房门口,插着腰,尖利的嗓音戳得人耳膜生疼:“死丫头,让你洗几件衣服洗这么半天,又躲哪偷懒去了啊?家里这么多事也不知道回来帮忙,一天到晚磨磨蹭蹭的,老娘白把你养这么大,赔钱的玩意儿。”
陶小花的头低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怀里,她端着笨重的木盆,脚步急促的走到衣杆前,快速的晾晒衣服。
即使这样陈招弟还是看不顺眼:“动作这么大想把衣服扯坏啊。”
陶小花顿了一下,立刻放轻了已经很轻的动作。
陈招弟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一点不饶人。
“娘,”一个懒洋洋的男孩声音出现。
陈招弟立刻停了咒骂,脸上挂上了慈爱到极致的笑容:“小宝怎么这就醒了,再睡一会儿吧,天还早。”
陶小宝没好气的说道:“被吵醒的,娘你小点声。”
陈招弟立刻说道:“行行行,我小声,你回去睡吧。”
“不睡了,”陶小宝摆摆手:“饭烧好了吗?我饿了。”
“早好了,给你留着饭呢,”说完立刻指使陶小花道:“还不快去给你弟弟端饭!”
陶小花低着头进了厨房,陶小宝看都没看,转身进屋坐到饭桌上等着。
接下来两天,陶杰天天去挖蚯蚓,跟着陶浩去放篓子,每天都有些收获,用来加餐。
每天鱼汤鱼肉的吃着,陶浩感觉身体终于缓过来了一点。陶杰和陶俊两个小家伙天天跟着他加餐,脸色也红晕了不少。
不过这天陶浩没有带着两个弟弟往外跑,因为今天是他爹娘的头七,他要去给他爹娘上坟。
其实不光头七,后面每七天都会去,直到七七四十九天,还有后期的百日,每年的祭日等等。还在世上的人,总是要用尽一切办法才能在永不停歇的脚步中,提醒自己回想曾经的人和物。
一大早小叔陶子石就到了陶浩家,帮他准备祭品,陶子石今年二十九,长得高高瘦瘦的,正值壮年,身上没有太多地里耙食庄稼汉的麻木,平时是个很爽朗爱笑的人,只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一点笑也挤不出来。
他走在前面,陶浩和两个堂弟走在后面,四个人沉默着往坟地走去。
陶浩爹娘的坟地选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山上,那地方算是陶家的祖坟,有不少先人都长眠于此,陶浩爹妈的坟排在最下面,两个土包合在一处,春天野草长的快,才起七天的新坟上,就长出了稀稀落落的野草。
几人沉默的将野草拔干净,把祭品摆好,烧了带来的纸钱。
陶子石跪在他大哥大嫂的坟前磕了一个头,抬起头后却没有立刻起身,他跪在大哥大嫂的坟前轻声说道:“大哥大嫂,我们来看你们了,你们在那边怎么样?过得好吗?这些钱你们拿去花,不用省,花完了再给你们烧。
这边不用担心,我肯定帮你们把浩子照顾好,看着他娶妻生子,儿孙满堂。你们要是不放心啊,就先别急着去投胎,到时候让浩子带着媳妇孩子来给你们烧香磕头,让你们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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