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被顾笙凉打伤的弟子口无遮拦,说话确实难听,大家听了都不舒服。一时也没一人愿意上前扶他起来,他就一直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呻吟。
顾笙凉单手把叶可青扛在肩上,指着那人道:“我记着这个畜生的脸了,要么把他赶出去,要么我找你整个门派的麻烦。”
说完这句话,他又重新把叶可青抱着,自顾自地走远了。
“行行好吧。”有个女弟子一撩衣袍跪在了地上,面容哀戚:“我满门被灭,只剩一个小师妹还活着,救救她吧。”
“叶可青道友的作为我们自然是看在眼里的,这十日他确实辛苦我们本不该要求太多。但皆是同门道友,又怎么能置他们于不顾?”
肖暮神色微动,顾笙凉脚下一点没停。
花未红简直觉得和他们讲不明白道理,踉踉跄跄地上前骂道:“所以你们就能置他不顾?这么多人,他要救到何时去?他十日未曾吃过一粒米,你们为他说过一句话?”
也是自知理亏,许多人都不再开口了。
“可是……”
“可是个屁!”花未红喘口气,接着骂:“前来北境伏妖本就九死一生,生死各有命。他能救是白送人一条命,所以你们就要要求他送所有人一条了?你们现在开始着急,之前干嘛去了?你们各门派穷酸得连医修都没有?一点破大点的伤都要他来治,他欠你们什么了?”
他一张嘴除了伤叶可青其实也怎么不厉害,但火已经上了头,他意外说得所有人哑口无言:“你作为师兄为受伤,你作为师姐活着,说明你们修为不高,又或者说明你们根本就未将你们的师妹师弟放在眼里。怎么就他们死了伤了你们毫发无损?怎么不是你们死?现在这副假惺惺的模样实在让人恶心。”
在场人脸色均是一白。
顾笙凉已经带着叶可青走远了,花未红替他拦住妄图跟上的人。
但是窸窸窣窣声音不减,甚至还有叫嚣声。顾笙凉脚步一顿,终是给所有人留了一句话。
“你们有本事就跟上来。”
顾笙凉的脸色太可怖,浑身杀意太浓,没人敢追上去,有实在不甘心的人就围着肖暮要个说法。肖暮焦头烂额,根本不能脱身。
坐在角落里的玉独无终于掀开眼皮,站起了身:“现在在北境等着救的人最少八千,他这样不眠不休地治下去,撑不了多久,也根本不可能治完 。”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极其沉稳平静,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
玉独无接着往下说:“这八千人中有伤重也有伤轻的,不是每个人都非得他治不可。现仅叶可青能治的也只有异妖的毒,其余严重的伤修为高些的医修也都能治。实在严重只能他治的伤也可让医修吊着命,然后带回明镜让他治。”
花未红冷笑:“你们不要给脸不要脸,这是你们欠他的,救命之恩理应记一辈子,我不信你们还能厚着脸皮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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