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锦衣容子安出现,到黑衣容子安率众追杀,自一开始,两人的针锋相对就为众人引出一个目标——找出假的容子安。
找出假的,剩下那个自然就是真的。
可幕后之人既有能力取容子安精血做出一尊血傀,又何必留他活着?
魔君不擅长人族的阴谋诡计,但对于“赶尽杀绝”这门学问颇有心得,从一开始就没信这出“真假容子安”的把戏。
何况就算猜错了,魔君手里也有天材地宝能把人救回来,这心不掏白不掏。
栖寒枝低头看向手中那颗“心”,曾有细密的枝条组成的傀儡线似附骨之疽,将原本活生生的心脏包裹成模样古怪的茧,然而被他握在手心的刹那,那些丝线纷纷断裂,不留一点痕迹。
莫说天地变色、勘破迷障,便是魔气也感知不到。
显然,施术人不是傻子,出其不意的把戏只能玩一次。
只看了一眼,栖寒枝便将那颗瞧不出模样的“心”放回了容子安的胸腔上。
朝阳之下,山风渗着凉意,山谷内浩浩荡荡三十多号人,竟无一人发出声音。
大概是眼前这一幕对正道苗苗还是有些刺激了。
栖寒枝抬眸一扫,人群后负手而立的谢云敛格外醒目,哪怕变幻了普通模样。
两人目光相接,看不出情绪。
栖寒枝哂笑一声,移开目光。
谢云敛也不是傻子,见面不识的把戏也到此为止了。
“子安少爷……”那与锦衣容子安同来的壮汉最先回过神来,大概是连续死了两个容子安,给他带来许多刺激,他扶着背上的人,跌跌撞撞奔过来,在容子安尸体前停住了脚步,左右看看,最终站到容央面前,颤声道:“六少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许是这人神色悲切,容央收了看热闹模样,叹了口气:“黑衣者为血傀、锦衣者为人傀……子安族兄,早已身死道消。”
壮汉看着倒下的容子安,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容央朝栖寒枝拱了拱手:“若非林兄机警,今日我等便要被幕后那邪修迷惑了。”
结果摆在眼前,不需过多解释,众人也都陆续回过味来。那黑衣人的新领队容子睿与容子安不和已久,没什么伤怀之情:“多谢这位林道友,若任由那傀儡挑唆,待出此秘境,我们兄弟几个怕是难逃庄主雷霆之怒……”
“倒不急想那么多。”栖寒枝嫌手上血腥气未散,难得没揣进袖子里,但漫不经心瞧热闹的模样是一分未减:“出不出得去还是个问题。”
容子睿:“……”
“咳。”容央忍着笑意咳了一声,看向昆仑队首的赵晚尘,探讨起来:“此事想必并非个例,照那锦衣人傀所说,诸位同道在魔气影响之下互相残杀,再加上这些真真假假的傀儡作祟,只怕情况不妙。”
“倒也不必太过忧心,为魔气所诱者多为心志不坚之辈。”赵晚尘回想起先前遭遇:“之前我与师妹遭玄阳宗门人截杀,想必便与此有关,那玄阳宗承东陵仙门遗泽而不知珍惜,惯修外物,天材地宝填起来的修为,心性不堪一击,想必大多仙宗同道是要强出百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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