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场“恶战”偃旗息鼓,那人摸了摸小桃树,眼里含着笑,嘴上忧心忡忡:“可怜的小家伙,也不知还能不能长高。”
指桑骂槐,指桃骂栖。
栖寒枝唇角僵硬的弯了弯,看向那颗桃树,确实长得歪了些,不过四百余岁的一颗老树,已经高得不需要人担心。
他们谁都没能摘到那颗桃子。
而今树已亭亭如盖,说话的人死在初春到来前的那个冬季。
……
栖寒枝收回目光,单手覆上朱红色的大门,沉重的木门被推开,许是罕有人至,发出“吱嘎”一声闷响。
帝姬给的那张地图完全排不上用场,大概没有比心核更好的指引。
佩在腰间的令牌闪了闪,塔外大部分阵法偃旗息鼓,却仍有两个杀阵依依不饶,灵气剑雨朝一袭玄衣的青年后心射去,他头也没回,周身灵气鼓荡,衣摆带出一声轻响,身后杀阵粉碎。
锦靴踩在地面,脚步声回荡在空荡殿中,魔君顺着感觉一路向里,周遭墙壁上无数符文亮起,令人不适的阴邪气合着不知干涸多久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栖寒枝还留一点理智,知道这塔里异常还需精通阵法之人细探,无数各式各样攻击袭来,魔君只以灵力护住周身,忍耐着没将这些乌糟玩意碾碎。
循着心核指引找到一处向下的通道,塔下两层,第二层并无通道,只在第一层中心留出一处空,像个倒插入地下的天井,栖寒枝毫不犹豫跳了进去。
地下二层没有任何多余摆设,只四面墙壁嵌着夜明珠,昏蒙光线下,庞大复杂的符文铺满整个地面,栖寒枝落点便在最中心处。
心核剧烈的跳动停止,栖寒枝在一片昏沉沉的静谧中俯下身,单手触在法阵中心,他不知道下面埋着什么,只隐隐有种直觉似的强烈感情,他必须将“它”带出来。
大乘期的灵力翻涌而出,地下二层铺了满地的法阵被激起,层层套叠的法阵有着与其繁复程度相匹配的功效,与此同时,王都地脉遍及之处,灵气被抽调一空,集结到这小小的空间内,部分反弹相关的符文闪烁几下碎裂开,来自袭击者的大半力量裹挟着地脉中搜刮的灵力一道袭击回去。
栖寒枝出手到阵法反噬不过一息间,蔓延王都上空的黑气凝聚与万民塔上空,龙影隐现,伴随一声长吟,黑气裹自金顶直直俯冲而下。
王城外官道上,匆匆赶回的白衣国师抬头,见此一幕,眼中划过一抹意外之色,很快被快意压过,冷笑一声,轻轻道了句:“谢云敛。”
言罢收回目光,急速朝城内飞掠而去。
万民塔不远处,刚做完一番布置的仙尊心头一跳,猛然回头,便见此景。
“阿栖……”向来沉静的表情似碎裂的面具,眼底蔓上赤红之色,足下迈出一步,缩地成寸。
王城内,三千铁甲森然,归属于明曦的势力被压着跪在地上,帝姬将长剑从明曦心口抽出,心有所感,朝万民塔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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