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梵安被耳边的热气烫红了脸,偏了偏头躲开那压迫感。虽知容市隐在讥讽自己,可却并不恼。反而被激起了几分不服输的心思。
就像在街上告诫了稚子莫要去逗弄街边恶犬,而他却因这告诫对那恶犬上了心。此后日日路过时,皆要逗弄一番。
容市隐看着他的样子笑了笑,既知他与自己绝非同路人,又何必再纠缠下去。
就且,当做与小儿逗趣了。
……
第二日下朝后,陆坤邀容市隐一同用早膳。正好再同他讲讲那尊赤羽鹰像的来历。此番安排,正中容市隐下怀,自是应承。
早膳后,陆坤带容市隐到自己书房。还未到门口,已有下人来报,说是陆梵安一早就在书房候着了。
陆坤满脸惊讶,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笑着道:“那小子,平日里最不愿来我书房。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知今日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话虽是抱怨,可脸上的笑意里,却难得的现出些真实。
“爹,您回来了。”刚一进书房,陆梵安便咋咋呼呼的迎了上来,有几分吞吞吐吐道,“我今日想去见见秦名,您,能不能给我份儿手谕?”
“我说了多少回了,其他的事随你胡闹。但此事,不行。”陆坤微微严肃了神情,又语重心长道,“你一个堂堂左相公子,成天同杀人犯搅和在一起,传出去让别人怎么说?”
“秦名是被冤枉的,您不是不知道。而且,他是我的朋友。”陆梵安难得正色道。
“不管怎样,就是不行。你先回去吧,我有事同容学士谈。”陆坤看似乎没办法说服儿子,态度坚决的下了逐客令。
陆梵安似乎是才注意到来人,因着刚才的事情,情绪有些低落。又看见容市隐脸上如同面具一般的周到而礼貌的疏离,不知为何突然也来了气。
陆梵安低着头没有理容市隐,像是没有看见他一般。却在错身离开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狠狠地撞了容市隐一下。
陆坤看着陆梵安的举动,并不知晓陆梵安与容市隐之前的事情,见他如此无礼,斥责道:“整日里不学无术,容学士是我请回来的客人,你再敢如此无礼,就去祠堂跪着去。”
“陆大人息怒。”容市隐笑着开口道,“陆公子赤子之心,率性而为。是下官适才站的太偏了,陆公子才未看见下官。”
陆梵安变了脸色,有些诧异,未曾料到容市隐会替自己说话。
陆坤见容市隐替陆梵安说话,也乐得顺着搭好的台阶下来,笑了一下道:“原是这般。”
又朝着门外道:“许威,将公子带下去,好生看着。”
容市隐礼数周到的立在一旁,并不看陆梵安。陆梵安也是臊眉耷眼的听着陆坤训话,直至出门的时候,才悄悄对着容市隐做了个鬼脸。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