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市隐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陆梵安的口无遮拦。但看到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朝自己抛来的媚眼,还是止不住一阵恶寒。
笑脸盈盈送走客人的小贩,刚回过头就听到陆梵安的话,瞬间沉了脸色:“公子这话可就错了,这佩玉与人一样,讲求的是个缘分。若公子只看名贵与否,那可就浅薄了。”
陆梵安刚要回话,只听容市隐淡淡道:“是啊,不同于一般俗物,玉是有灵性的。早先,玉匠杨阙玉老先生也说过,玉同人一样,虽差别万千,却无分贵贱。”
小贩脸上显了欣喜,道:“听公子这话,想必也是个懂玉的。”
容市隐淡淡一笑,像是初冬湖面上的冰,又浅又冷,似乎下一瞬就要沉入湖底一般。似是自语一般道:“然世人只见表面浮光,既如此,倒还是名贵的好。”
说完将手里的玉环挂回远处,转身离了摊前。陆梵安和小贩相顾无言对视了一眼,紧随着追了上去。
小贩拉下脸小心摆弄着摊子上的玉器,嘴里嘟囔道:“都是些什么人啊,莫名其妙的。”
陆梵安追上容市隐,只随着他走,也不出声。
倒是容市隐正色道:“陆公子,我知你此次要跟随我审查旧案的目的。但你也应该知道,我是绝不会由着你胡闹的。所以好言奉劝一句,不要再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继续做你不沾凡尘事的风流郎君去吧。”顿了顿又道,“今日公事已了,烦请陆公子不要再跟着我了。”
面对被容市隐突如其来的一通话,陆梵安反应了半天。待完全捉摸透之后,容市隐已走出了好远。
本想向他再说两句什么,可容市隐已走出很远。在街上大喊大叫又不太符合自己的身份,还是默默地讲话咽进了肚子。但想了半天也未想明白,这人情绪怎么突然就变了。
又自觉没趣,容市隐就跟一团夜色一样,情与心都隐匿其间,什么都看不清。只不服输道:“小爷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容市隐撇开陆梵安,在街上独自行着。在临近回府的杨柳道上,却不自觉的回头望了一眼。
道上空无一人,只路旁的杨柳在风中袅娜的紧。轻摆着枝儿,像是在欲拒还迎的等着谁的到来。
容市隐盯着看了半晌,不动声色的回了府。
回书房后,刘午引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道:“大人,府中近日新添了些奴役。这孩子是同批人里最机灵的,老奴思量着大人也没个近侍,大人看就让他跟着如何?”
“多谢刘伯,只是我独身往来惯了,不习惯有人贴身跟着。”容市隐浅浅致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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