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炀不愿多想了,他放下已被自己吵醒,正不断地挣扎着花花,道:“花姐,用到你这狗鼻子的时候到了,帮我找找江疏雨怎么样?”
花花四脚落地,却并不动弹,油滑的被背毛对着谢炀“呼呼”生闷气。
谢炀双掌合十:“赏个脸嘛花姐,事成之后,小鱼干管饱!”
花花的耳朵抖了抖,片刻之后,终是不情不愿地抬起玉臀,低下头用“犬化”了的鼻子细嗅起来……
寻着旧日记忆,江疏雨找到了“江家庄”,几十年过去了,这里早不再有人居住,倒成了一片坟场,有名有姓的立块碑,无名无姓的草席裹一下,哪里有坑那里就是归处。
昔日的“江家庄”,如今的“乱葬岗”,这儿成了汾舟城最荒凉的地方。
沿着依稀可见的小路,江疏雨在一颗站满乌鸦的大槐树旁停下,伸手拂开了涨势茂盛的杂草。
“祖母,”他说,“江珍来看您了。”
杂草之后的碑上,刻着“江雪”两个模糊不清的字迹,底下依稀能看出看见几个腐烂殆尽的果核,想是江映月不久之前来过。
忽然,江疏雨手心里猛地一痛,其上红光一闪,黑雾升起后,须臾便黯淡了下去。
“鬼气。”江疏雨攥起手掌,简短道。
话音刚落,平地生风,那几只乌鸦惊叫着飞离树梢,遍地野草被狂风吹的哗哗作响。
天渐渐阴沉下来,舞起的草木藤条妖魅一般咧开血盆大口……
方才的悲凉地,这会已是地狱。
鬼擎火!
谢炀与江疏雨前后脚赶到,不想竟如此不走运,好容易追上,却被江疏雨道误打误撞真找到了鬼擎火。
他一人出来找江疏雨,本来还觉得不自在,不知两人见了面该怎么跟他说,是路过是巧遇还是老子就是一直跟着你……不过照现在看来,说什么也不太重要了。
谢炀脚下不停,拼了命往江疏雨的方向跑去,他离得不近,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看见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直至消失……
身后的胆小猫咪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窜没了影,谢炀急赶快赶,心都顶到了嗓子眼,才堪堪捉住了那人的一片衣角。
“师尊!”
没抓紧……
虚无过后,耳畔俱是颤抖的喘息,谢炀睁开双眼,目中所及一片花黄,似乎是个被风沙蒙住的世界,好一阵才重新明亮起来。
“江疏雨!你在哪!”
荒地里立起屋舍,小径变大道直通天门,是与之前俨然不同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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