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淼哼了声,转头拉了拉江疏雨的衣角,“爹,吃糖糕吗?”
他一定是闻到糖糕的香气了。
为了防止三年前的事再度发生,修界与人界共同休整了与人不同即为妖人的概念,同时破除陈规陋习,开放两界。故这几年的凇鸣城多了几分烟火,以往在街角胡同里才能听见的叫卖,就那么正大光明地推到了白玉殿门前,原本庄严肃穆的空气中时时弥漫着一股香甜可口的味道。
江疏雨反应了片刻,缓缓摇了摇头。
谢炀忙道:“人界做的点心香甜,师尊你去买来尝尝嘛!”
他边说边把江疏雨和江淼淼往人群中推,江淼淼则十分有眼色地把他那只肥得可以的狸花猫丢了过来,“你不就吃顶甜的吗?在这等着就好,我跟爹去!”
“糖糕不吃糖的吃什么?”谢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两人早已走远,遂愤愤道,“你都这么大了能不能跟我媳妇画个界啊!”
“略——”江淼淼远远回过头来做了个鬼脸又转了回去。
直到远远看见两个人在糖糕摊前站定,江疏雨于那卖糕的老伯攀谈起来,谢炀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怪江疏雨如今迟钝,当初江映月的事确实给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有好一阵时间甚至连怎么说话都忘了。
也就是最近他才做了下山的决定。这倒把江淼淼给吓得不清,还以为他在说胡话呢。
“这猫都胖成这样了?太肥了对它可不好。”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谢炀耳边响起,他无需回头就知道这人是谁。
“是呀,这次出去非让他掉几斤肉。”谢炀换了抱着猫的胳膊,抬眼道,“温城主倒是越来越容光焕发了。”
他没说谎,温余眠的心情似乎不错,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精神气。
“哪儿的话。”温余眠摆摆手,不大在意地说道。
末了,他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忧伤的神色,“唉…你们这是要去多久?都走了,剩我一人可要寂寞了。”
“是吗?温城主,您可今时不同往日了,也会感到寂寞?”
所答非所问,温余眠亦没放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讥讽之色,便问:“哦?此话怎讲?”
他摇扇的动作不自觉地停了,一副对接下来的话很感兴趣的样子。
谢炀笑了笑,“不讲。”
其实他哪是不讲,而是懒得去讲。
关于温余眠,他曾有好多话要问,比如他是如何瞒过众人把嚣张取走,又是怎样将《蚀渊》赠给江映月,他与世人又是什么时候结的怨……可问题越多,心中的答案反而清晰了起来。
“温城主这盘棋下的不错。”
温余眠是个聪明人,怎会听不懂他什么意思,于是重新摇起扇子,无所谓道:“过奖了,这世上之人的确该死,我与宝儿也不过是各自出了点力。那时我就知道,只要江珍在一日,我们就不会成功……可惜江映月那孩子心急,又不肯对江珍做什么。”
谢炀暗暗攥紧拳头,他知道六年前江映月是故意透漏江疏雨的消息,要他去救人,可没想到是从这位的手上救。当初要不是冀如仇拦着,那这天地间的新一轮浩荡根本就无需江映月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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