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硬闯,除非陛下能狠心杀了我!”司晏捏紧手里的圣旨。
徐瑾年看着司晏,有些错愕。这是一个与陛下截然不同的人,那抹坚毅神色,令人钦佩向往。
城门处,司晏手持皇子令牌,要强行打开城门,他不能出京,但是徐瑾年可以。
在这一朝,皇子令牌可比天子令,因为司晏是陛下唯一的皇子。但是城门守卫提前得了陛下指令,并不敢开城门,只是默默的站成一排,无声的阻拦司晏。
司晏也不害怕,今天这个城门开也得开,不开也得开。今天晚上,这道圣旨司晏必须要送出去。
司晏猛得从梦中惊醒,寒意自脚底蔓延开来,冷得发抖,怎么会梦见那天晚上呢?司晏披衣坐起来,那天他仗剑强行让守城的将士将城门打开,然后带着徐瑾年连夜赶路,将圣旨送出去,尽快调动援军支援魏候。他只求自己再快一些,再快一些。
待身上锦衣再也抵挡不住风雪的时候,司晏才发现自己的狐裘在城门口失落,寒风侵袭,他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徐瑾年,你一定要把圣旨送出去,一定要送出去,我在魏淳回来,我想让他回来!”司晏记得当时他把圣旨扔给徐瑾年的时候,说的是这句话,然后就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徐瑾年当时想回头,他当时让徐瑾年别回头。后来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只记得很冷,那天的雪格外的冷。
“陛下,醒了?”窦玉进来添火的时候,发现司晏呆呆的坐在床上,上前问道。
“有些冷,睡不着了。”司晏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那天送出去的圣旨,依旧没有来得及。司晏大病初愈,便接到边关战报,魏候战死,世子重伤。那个时候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那句话,他还能不能说,魏淳如果知道还会不会给他机会说出来。
“也好,天快亮了,陛下睡不着就起来走走吧!”窦玉找来狐裘给司晏披上,这样会更暖和一些。
“窦玉,你说魏淳知道当年的事情,会如何?”司晏还是忍不住想问。
窦玉沉默,迟疑半响才慢慢开口:“其实当年的事情不能怪陛下的,陛下为了那道圣旨,整整昏迷了三天,落下一身的毛病。只能怪先皇太心狠,如此重臣也会下首谋害。”
“如果不是因为朕,先皇也许不会想着去杀老魏候和魏淳的。后来魏淳回京,朕就再也难见他一笑,为了撑起魏家的门楣,他流过多少血,受过多少伤。而朕只能远远看着,朕害怕每一次的靠近,又会给他招来无穷祸端。以至于到后来,先皇都生过另立太子的心。”司晏深吸一口气。
窦玉在兆和殿燃起烛火,天刚微微亮,加之下雪,天色不够亮,屋里依旧昏暗,只有燃起烛火才有清晰的视线。
“陛下,您现在是有那个底气的,至少陛下成功了一半,还有一半陛下要努力。终有一天,陛下能够亲口告诉魏候的。”窦玉迎着昏暗的灯火去看司晏。
“当年老魏候在世时,魏家风头正盛,先皇已经十分忌惮老魏候。偏生那年宫宴,魏候又携剑误入了兆和殿,虽是小事却更加惹先皇不满。本就想除掉老魏候,后来又出了陛下这事,先皇如何不起杀心,这不怪陛下的,是先皇疑心深重。”窦玉见到司晏脸上神情不明,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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