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全然没有考虑过把人推开,甚至在少年的舌尖试探着往内时,很有耐心地进行了回应。
良久,才藕断丝连地分了开来。
指腹轻轻擦过少年的嘴唇,侯爷低头凝望着他,轻声道:“撷镜,睡吧,待明日醒来,我就会给你答复了。”
少年大抵没有听清,含糊地点点头,就闭眼睡了过去。
他不过把这当一场梦,一场醒来后,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梦。
翌日,少年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在窗外的嬉笑声中艰难睁开酸痛的眼皮。
他记得自己昨夜又做了一场好梦,梦醒时分,唯余怅然。
“撷镜哥哥,怎么还不起,侯爷说待会儿去杏园玩呢。”冬雪在门外,欢喜地催促。
杏园?少年蹙了蹙眉,脑海里闪过些许凌乱的碎片,想到自己同侯爷说的话,不免赧然。
莫非……昨夜的一切,并不是梦吗?
他想要掀被起身,忽的感受到掌心似乎抓着什么东西,把手举起来,才看到那是一条束发的帩,被他从侯爷头上扯下来,紧攥着睡了整夜。
正是杏花盛开的时节,杏园热闹,游人如织,走在花团锦簇的树下,时有才子佳人,并肩而行,好不缱绻风流。
夏蝉和冬雪早被青石上弹着古琴的公子绊住了脚步,看得津津有味。
再度与侯爷单独相处,少年满心都是昨夜自己喝醉后说的荒唐话,做的荒唐事,根本无暇欣赏沿途风景。
直到身边之人骤然停住脚步,他才回过神,不解地看过去。
侯爷抬手捏了捏少年的脸颊,“不是你说要赏花吗,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我……”脸颊上的触感分明,少年有些失神,连要回答都忘了。
侯爷想了想,笑道:“撷镜,你现在是在发脾气吗?”
“不是!”少年这回倒是反应灵敏,斩钉截铁地重复了一遍,“不是发脾气,我永远不会和侯爷发脾气的……”
“那你……”
少年深吸一口气,把憋了整路的话说了出来:“侯爷,昨夜……是撷镜冒犯了,请您责罚。”
说完,他就低着头,心如死灰般,仿佛等待秋后问斩。
可半晌,都没有听到声音。少年忍不住抬眸,看到侯爷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原来你还记得昨夜的事。”侯爷慢声道,“那你还记不记得,我说今日会给你答复。”
少年茫然地摇了摇头,这句话是在他彻底昏睡过去之后说的,真的不记得。
侯爷又低笑几声,才叹道:“罢了,本来想同你好好赏过杏花之后再说的,可瞧你这般模样,怕是不说清楚,就要辜负如此美景了。”
“既如此,就现在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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