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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五年前在寒山遇大水高烧之后,沈约就把所有的事情忘个精光,就连父亲母亲,也只是隐隐有些许印象,但是这两句,在他在金陵静养念书时时常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每当他想去想这两句话背后的记忆,都是一片空空,就好像是雨落在无边的旷野上,只有嘀哩嘀哩是雨声,之后呢,没有一丝的风物,只有一片空荡荡的白。

他不记得了。

不过,山寒天下空,自然是盛世之景;约旧此心同,说的必然是执念为用罢。

仙人托言,赋予自己开创太平盛世之意。

沈约闭上眼睛,想起那日再春风楼听到的判语:

落京纨绔,火烧书阁,寒山三年静修。

五年前的自己,就像是活在别人口中的一场梦,大梦初醒来,竟然发现自己忘了过往从前,只觉得荒谬无稽。

昨日如死,但曾经的自己,缘何是那个样子的呢?

沈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哂笑了一声,将那冰霄花生生掷在雪地上。

“约哥哥!”

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像婉转的黄莺啼歌,沈约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沈约转过身,温声道:“雪天里的,你怎么出来了?”

少女面容娇柔,双手敛着黄鹅黄色貂裘大氅,笑道:“来看看你做什么呀。”

“雪轻,别闹了。”沈约为她系好大氅的带子,“好好回去休息吧,女孩子家家的。”

杨雪轻柔柔一笑,道:“约哥哥,探花了,什么时候娶我?”

沈约无奈地笑道:“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杨雪轻略略一笑,不再端着一幅柔弱姿态:“好吧。我也不想嫁给你,不知道爹娘和伯父伯母想什么,明明知道我是不嫁人,要去游历江湖的。”

沈约无奈道:“行行行,我也不敢娶你这大小姐。对你好吧,就像对着自己妹妹别说成亲想到要和你一辈子都可怕;对你不好吧,我会被你哥烦死。”

杨雪轻道:“你不用管那个二愣子。他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事,哪里有权来管我呐?”

沈约道:“听昶?”

沈约想起在金陵看到杨听昶的来信上写的事,就有些麻烦。

他,”杨雪轻摇了摇头,“他还是躲着茗哥哥。”

沈约也不知道说什么。

毕竟杨听昶是唯一一个在他记忆中出现的发小,而其他那些,或是情感不深或是印象不深,他竟然死活都想不起来了。

杨听昶和唐茗,又是另外一段事情了。

“约哥哥,”杨雪轻有些担忧道,“你最近怎么了?我觉得你之前一直念书那么狠我就有点想问了,现在科考了,你还是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大家都说你变的乖了,但是我觉得你好像没有以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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