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应下,再去看那新招的小厮。
李叔身后走出个蓝衣白衫的少年,细细一瞧,竟是季寒。季寒面容依旧清冷,但是眸里已有了些许温和与笑意。
“小人季寒,见过沈小侯爷。”季寒微微作了个礼,娴熟得非常。
“免礼,直接唤我少爷便是。”沈约心里隐隐生出份兴奋,也不知为何,他笑得一双小虎牙露出,“季寒,是吧?四季为姓,寒山为名,你当真好大的胆子。”
寻常人家取上这样的名字倒也没什么,但是沈约重复了昨天夜里的话,但是最后一句却是隐隐的压迫感,季寒明白沈约是在警告他。
季寒道:“禾子当作农,夜来多露寒。小人的名字不过是小人双亲农作时的一瞬感念,实在当不上如此罪名。”
沈约微微一笑,道:“倒是我想多了。那季寒,你可要好好告诉我,这寒山攀竹,到底是何寓意?”
季寒眼中闪过一瞬迟疑,道:“人们聚于竹林,折竹入河,以刃伐竹,断其枝,截其节,作为驱逐邪祟的仪式。”
“邪祟?”沈约疑惑道,“文人雅客将竹视作高洁之物,为何寒山村民要如此作践竹子?”
季寒不细明说,只是道:“似乎是几百年前有竹妖作祟罢。”
“何止是竹妖作祟!”两人身边路过个寒山村民样子的帮工,他一说起那竹妖,满脸都是厌恶,“那竹妖化身为人,不仅骗了寒山人,还骗的神官降罪寒山!”
“这?”沈约暗暗称奇,“竟然还有这事,那竹妖作了什么恶么?”
“那可是妖……虽然不知道他作了什么,但是好在有先祖看出他妖的身份!妖嘛,就算是没作恶,那么迟早是要作恶的!”那大叔道。
“如此讲来,就因为那是妖,因此才遭了被寒山痛恨的祸?”沈约觉得荒唐。
“小公子还正是年少,不明白世间险恶罢了。”那帮工一脸的苦口婆心。
沈约却是不回他,而是看向季寒:“不若你带我出去走走?这寒山祭想来有许多好玩的,说不定还有好多美人呐!”
季寒听了,面色更冷了:“是。”
那大叔吃了无趣,有顾忌着沈约的身份,不敢发作,默默退去。
路上沈约走不惯寒山的路,七拐十八拐的,因着这两天的到处走动,脚还起了水泡,在房中没甚么感觉,但是一开始走动就疼,沈约哪里受过这样子的苦疼,走着走着就不肯动了。
季寒似乎早就注意到了,于是乎沈约一停下来,季寒半蹲下来,作了一个要背人的姿态:“等到了寒山祭前的平坦路,少爷再下来罢。”
沈约也不含糊,毕竟是被人背,自己也不吃亏
季寒人看着精瘦,但是沈约上了这人的背,才暗暗惊奇季寒的肩竟然生得这样的宽,而且还颇为坚实,沈约环住季寒的脖子以避免自己掉下去,也正正触碰到那人的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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