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约没好气看季寒,尽管现在季寒的肉身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但阿约脑子中想到的都是他在识海看到季寒的样子:“知道就行,说出来干吗?”
小季寒拍拍阿约的肩,轻声道:“你生气了?就因为我说奚盐不是人?”
阿约看小季寒的样子,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明明季寒说道也没错。
阿约语气柔和道:“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你告诉奚盐蜜笼草,不适合。”
“不适合?”季寒挑挑眉,笑道,“那是要我直接告诉他人间的人善良都是有预谋的,还是告诉他人间却是像他想的一样好?”
阿约闷闷道:“我不是想说这个。只是,阿盐还小。”
真正才七八岁的“小”季寒反而笑了,道:“奚盐不小了。他看上去只比你小一两岁的样子,你这样一直护着他,并不能帮他拦下所有的事情。伤疤这种的东西,只有溃烂的越深,真正剔除的时候才越干净。你一直不让他明白人间险恶,是在阻碍他长大。等他真正遇到人间恶意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才迟迟反应过来,原来他之前相信的都是错的,那才是真正往他心上捅刀子。”
阿约听完季寒的话,长长的沉默后,才哼一声,语气有些颓靡:“好吧。”
季寒闻言,几不可闻地长呼一口气,在窗下停留住。
季寒看向窗外,寒山的前面。
山是静谧的,湖绿蓝色彩浓妆重抹地染着偌大的苍穹,连接山与天的地方,色彩差异地像一道门。
门的外面是身为灵台神侍通透清醒的阿约和居无定所贱养长大的小季寒。
门的外面是金贵骄傲的景明小侯爷沈约和落京人人可憎的奸佞少傅季寒。
门的里外,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他说不清楚。
空气是冷的,风入木窗,侵袭着季寒的五感。看季寒看外面看的入神,阿约忽然觉得心思一动,觉着这人莫不是在想......说过的爱人。
阿约一把撸了一下季寒的小脑袋,惹得季寒眼神无奈地看他。
季寒道:“怎么了?”
阿约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急中生智,道:“你是在想家吗?”
“家?”季寒哂笑了一声,道,“我没有家。”
阿约“啊”了一声,忽然觉得不太礼貌,道:“对不起啊,我没想那么多......那,你的妻子呢?”
季寒闻言,道:“我没有妻子。”
阿约奇怪道:“那你之前说的......”
“我的爱人,同为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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